姚言痕掏出絲帕,卻是替她擦拭淚水,“傻丫頭,天涯何處無芳草。他們不好,我們就不要,咱們姚府的兒女,都要拿得起放得下!”
雪梅一連在夢蘭院待了三天,這才夥同著姚言痕一起回了府,因著姚言痕帶著人.皮面具,面具上只是個普通的青年,府上的家丁也只以為是雪梅的朋友。
雪梅將姚言痕安排在了客人住的客房裡,滿是不好意思道:“哥,就麻煩你在客房裡先待著了,不過錦被之類用的東西,我都會讓下人準備上好的東西。”
姚言痕坐在茶幾旁,口中叼著糕點嚼著不在意的揮揮手,道:“這有什麼!你哥行軍打仗的時候什麼地兒沒睡過,連螞蟻蛇蟲都有在身上爬過,有張床睡已經是極好的――好了,你哥我就是粗人一個,你也別自責了。”
下人們都下去了,雪梅這才坐回茶幾旁,美眸波光流轉,這才挑眉問道:“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梅兒?比如――陳木滄接下來的動靜,到底是什麼?”
“咳咳~”姚言痕差點被口中的桂花糕嗆到,忙又抬手咕嚕嚕的一飲而盡茶,順了順氣,這才抬眼瞟了雪梅一眼,“不是都說了這些事由哥來辦嗎?”
看著他眼神遊移不敢看自己,雪梅直覺他心裡有鬼,“那我有權知道陳木滄接下來要做什麼吧?我也想為父親的報仇進一份力。”
想到這幾日,芸娘跟哥哥討論事宜的時候都避著自己,雪梅就一陣氣憤。合著她哥回來……就是打算將她當之前的金絲雀那般養著是吧。
姚言痕沉吟了片刻,歪頭詢問道:“那我到時候把陳木滄那老賊抓了,給妹妹你手刃敵人?”
“哥!”雪梅揚聲一喝,滿臉不悅,黛眉蹙的緊緊地,“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這幾夜我看你每次三更半夜出去,又天未亮的回來,你避著我,背後裡到底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
姚言痕又噎下一口糕點,閉口不語。
“哥,現在陪在我身邊的親人只有你一人了!你要是再出了事,你讓妹妹我怎麼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說到後面,雪梅的眼神黯然沉了下去。
姚言痕最見不得雪梅傷心,忙不疊地將對面的茶盞放到雪梅手上,輕哄著,“來,先喝杯茶。”
她現在哪還有心情喝茶!都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哥還要瞞著。
雪梅陰沉著臉龐,抿唇不語,但那雙琉璃般的美眸卻是迸發著兩股怒火。姚言痕唇角微微抽了抽,收到雪梅那仇視般的眸光便將茶盞放到桌幾上,輕嘆息道:“哥……哥出去是去找國師商量對策,並不是瞞著你去做什麼危險的事。”
當然了,去監視陳木滄一番那是每次必做的一回事。這應該不算什麼危險事情了吧。
“去找國師商量對策?”雪梅的神色稍緩,緊接著又勾唇嘲諷道:“他什麼時候這般深明大義了,他不是一向自詡兩耳不聞窗外事嗎?”
尤其只要想到國師就是牧淩宸,牧淩宸就是國師,她就滿心的疙瘩,渾身不自在。她很不想回王府見到這廝!
而小羽自從知道自己將國師與牧淩宸一起調查的時候,她應該也察覺一二了,只是她都未跟自己明說罷了。
說到這裡,姚言痕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奇怪!之前他一直不肯我出現,讓我隱匿在背後躲在深宮裡,是為了防止陳木滄那老賊下殺手。可前幾日……突然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肯讓我去找你了,而且還願意幫忙!”
天知道――國師那廝自是仗著自命清高、睥睨一切事物!要讓他出手相助,簡直難於上青天。
所以姚言痕的驚訝一點都不亞於雪梅。
“……”雪梅無語片刻,這才想到了什麼,輕笑道:“哥~你好不容易回來,這妹夫你可不是要好好勘察一番。”
她臉上雖然在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裡面閃爍地卻是幽涼地眸光,而姚言痕正在氣頭上,卻是沒有看見。
“什麼妹夫!我不承認。”想到在皇宮裡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姚言痕黑了一張臉,英俊臉上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不屑地冷哼道:“這是軒小子趁著我們不在隨意下的旨,不作數――虧得這小子之前還對你那般好,結果還不是保護不了你!”
他只剩下雪梅這麼一個妹妹了,做甚要她委屈嫁了一個自己不願意之人,想到這裡,姚言痕就不禁一陣氣憤,恨不得立即沖進禦書房,把景淳帝揪出來練武場操練一番。
就像小時候那般,他從妮兒那裡聽到景淳帝對雪梅有狼才虎豹之心。於是每次他都故意揪著還不是皇帝的景淳帝在軍中的練武場,打得景淳帝皮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