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跟人行了周公之禮……
這句話的腦容量太多, 冷羽整個人也怔愣了,反應過來後就又抬步往沉鳳閣走去,沉聲道:“我去看看主子。”
“哎,哎, 冷護衛!小姐剛休憩呢!”晚菊反應過來抬步追了上去。
她們沒看見, 在拐角走廊的安煙薇則是不可置信的捂著嘴。她未料到成親半年之久的雪梅竟然還是處子之身,而且還被一個未知的人破了身。
安煙薇靠著牆壁, 此刻內心也是五味成雜。是不是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大錯特錯了。
她想起前幾夜雪梅在宮中為太後接風洗塵的宴會, 很晚才回來。而她也是想著家仇睡不著覺,就出來賞心亭坐, 卻未料到——看到一襲白衣的國師。
她奇怪於國師為何深夜在賞心亭出現, 於是一路從賞心亭跟到了依洛閣,這才發現——進去的是國師, 出來的卻是牧淩宸!
安煙薇那時才真的是驚呆了,牧淩宸竟然就是國師!而國師竟然就是牧淩宸。
而她轉身欲走的時候,卻不小心踩到了樹枝, 發出了聲響,這才被牧淩宸堵住了路。
牧淩宸看到是她,也只是淡淡說了句,“你都看見了?”
這話雖是疑問,自己卻已瞭然。陽佟郡主臉上那一抹做賊心虛他看在了眼裡。他臉上沒有了平時的魅惑,而是國師身上那種淡然,語氣也是平淡無比。
他本來不會這麼大意,只不過被恭親王灌了太多的酒。以為夜深了, 府邸上的人都休息了,這才掉以輕心。
“是……”安煙薇頓了頓,又繼續道:“但這事我不會跟梅兒說。”
牧淩宸挑了挑眉頭,淡淡掃視她一眼,“你想要什麼?”
那一雙洞若觀火的桃花眼太過明亮,太過幽深,彷彿什麼秘密在他面前都蕩然無存。
她攥緊了身側的雙手,咬了咬牙道:“但我希望國師你幫我一個忙!”
“報仇?亦或者是還你安家與史家一個清白。”那語氣依舊淡然,卻直戳安煙薇的內心。
“陳木滄害的我家破人亡,還誣蔑安家與史家,所以兩者我都要!”說完,安煙薇一把跪在了牧淩宸的面前,扯著他的衣袖道:“哪怕你不喜歡梅兒,你都能娶梅兒,給她入贅當上門女婿,為她阻擋那些財狼虎豹。那國師,望你看在我們以前相識一場,我求求你——幫幫我!哪怕你讓我做牛做馬,我都償還你的大恩。”
對不起,梅兒,為了我爹與夫君,我不得不如此。不得不假裝是你——
等報完大仇,我再來給你請罪。
牧淩宸居高臨下般地看著眼前苦苦哀求的女人,眼前閃現的卻是五年前清福寺那驚鴻一瞥,那一襲瑩白色的百褶如意月裙,那時候雖戴著鬥笠,但周身那股傲氣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可是如今——真的是被仇恨遮住了嗎?
突然他的腦海裡又閃現出了雪梅的臉龐,她跟陳丞相也是有深仇大恨,但她從未自怨自艾,也從未央求過景淳帝給她報仇,而是絕傲地靠著自己。
牧淩宸微微蹙了蹙眉,良久,才冷然道:“好,本座幫你。”
語畢,他甩袖就走。
留下安煙薇一人在那裡喜極而泣。
夜晚,下了一場雨,這雨一連下了三天,讓南蘇城籠罩了陰雨煩悶的氛圍當中。
這一日,雪梅照例上完朝後回到了府中,神色便一臉凝重的回了沉鳳閣。程管家也跟在了後頭一起進去,詢問道:“小姐,可是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坐。”看程管家在旁邊落了桌,雪梅這才緩緩說道:“今日上朝,後宮裡的蘇貴妃孩子沒了,皇上龍顏大怒,查出真相後又將陳皇後關進了冷宮。”
先是蘇貴妃滑胎,再是從火殃宮查出了證據,還有丫鬟作證,這事情看似簡單,卻是暗藏了殺機。一步一步,環環相扣,卻是把陳皇後一步步逼入了冷宮。
晚菊託著託盤,將糕點茶盞之類的放在了桌上後這才徐徐退了出去,自己親自去門口站崗。
程管家沉眸想了想,笑道:“那不是很好嗎?有人先對陳家出手,就看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小姐盡可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