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久誠看到春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竟然沒能殺得了春兒。
“民女周頤清”“民女春兒”,“卑職田久誠”,三人一同說:“拜見大人。”
“周頤清,你狀告田久誠買官有何證據?”
“回大人的話,春兒正是人證。”
“春兒,將你知道的與本案的一切速速說來,若有一句不實那就是汙衊朝廷命官。”
“是”,春兒將那日田久誠在春滿樓的話一一說來,其中也就提到了趙捷,王琢自然之道趙捷背後的根系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看向坐在一旁的鄭榭和大理寺卿。
“我們只是旁審,大人依章處置就是。”鄭榭目不斜視端坐著,彷彿置身事外。王琢怎會不知,鄭榭是周徵的門生,對周頤清也不好下手,對田久誠也不好出手,只能從春兒下手。
“來人,上刑。”衙役給春兒上了拶刑,十指被套在刑具上,衙役用力一扯,春兒便痛得直不起身,“啊!”
周頤清正欲開口,鄭榭發話了,“就不必在堂上上刑了,觀感不好。”官大一級壓死人,王琢立刻讓人取了刑法。“那就將這二人送入大牢,嚴加審訊。”
倒是大理寺卿米有站起身來,“我看今日就到這裡,待稍後審訊以後再做定論。”
堂前堂後三人的狀態完全不同,此時的鄭榭給王琢放了個訊息,“趙捷的背後是誰我們都知道,聖上命我們徹查此案絕無姑息之意,我這裡還有一條訊息或許對王大人有用。”
王琢沉思片刻,“還請鄭大人指教。”
“京中的句子範哲死了,據刑部調查,田久誠正是頂替了此人的位置,這範哲訴狀無門才選擇自殺。”
大理寺卿沒想到鄭榭辦案速度這麼快,“大人可是有了十足的證據?”
鄭榭走到門口,“稍後證據就會送到二位大人的案前。”
田久誠本就是個沒膽量的害怕酷刑,看周頤清找到了春兒,將那日和春兒說的、沒說的都一一招了。
次日升堂傳了個韓漪想不到的人——趙捷。
“趙捷,你可認罪?”王琢示意衙役將範哲留下的遺書交由堂下眾人傳閱:
十載寒窗,或不敵囊螢映雪之堅,實忍饑苦讀,一朝得中,本欲展鴻鵠之志,清白立世。然奸佞竊吾功名,豺狼奪吾袍笏,天理昭昭而蒙塵,公義湯湯而傾覆。
吾之殘軀卑賤,懸於白綾不足痛惜,實痛聖賢之道毀於私慾,寒士之心碎於朱門。國土泱泱,無證道之處,吾死不足惜。
老母在上,恕兒不孝,未報養育之恩,反留失子之痛。若他日青史有眼,當記某年某月某日,有舉子某,名未著於金榜,骨已朽於荒丘。惟願後世立官正道,莫使書生淚,再作權貴酒。
見此遺書如聽肺腑,堂間幾人的心裡都堵得慌。
“大人,這遺書怎麼不會是造假呢?”趙捷果然見過大場面,對於範哲的死沒有半分憐憫。
“對比過字跡,確是範哲所書。”
“那大人是讓我認的什麼罪,這信上並未說指名道姓說是我趙捷奪了他的官職啊。”趙捷抓著這一點漏洞不肯放,“卑職一定徹查吏部,找出幕後真兇。”
“你!”周頤清凝眸瞪趙捷,此戰趙捷告捷。
趙捷背後靠著趙家和李家,把那私宅的錢和罪名一概推給下面人,畢竟沒人見過趙捷和田久誠相見,趙捷找的人收了好處也願意為趙捷頂罪,這案就算結了。
周頤清很不甘心,她明明知道背後是誰,可卻拿那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聖上歷來對吏治相當看重,就算這案這樣結了,聖上心裡也明白,對李相一黨自會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