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眼神頗為複雜,三言兩語根本解釋不清,只偏頭示意了一下病房門。
江敘先伸手回抱住了她,再慢慢動用驚人的腰腿核心力量,將她以這個不太方便的姿勢抱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
在這個過程中,江敘認真思忖了女警的暗示。
是宋心音交代了什麼嗎?
案件事實就擺在那裡,她再怎麼交代也不會變出花來,更不可能讓林向晚比那天晚上還要崩潰。
除非是,她交代了什麼新的內容?
他不關心宋心音到底說了啥。
只是無比後悔沒阻止林向晚和這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長時間待在一起;沒阻止她一次又一次聖母一樣獻愛心的行為。
“沒有人會一直勇敢。”江敘柔聲道。
偶爾變成膽小鬼也沒關系。
什麼鬼都沒關系,只要一直是他的啊晚就好。
短暫的寂靜後,懷裡的抖動慢了下來。
江敘顛了顛腿,故意提起其他:“問你話呢,給我買的花呢?”
額頭抵在他鎖骨處,林向晚嚶嚶嚶地回答:“我沒買花啊。”
“騙鬼呢,我都看到了,是不是送給別人了?”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好煩。
林向晚用手背抹掉眼淚,根本不敢看江敘現在能把她燒穿的火眼,鼻子一吸一吸地從包裡拿出了一小把花。
江敘正拿紙給她擦鼻涕呢,看到這把大概只有她從花店抱出來那束三分之一大的花,瞬間沒了脾氣。
他剛準備出聲質問。
旁邊的女警突然冒了句:“白天去參加婚禮了嗎?搶到手捧花是個好兆頭哦。”
江敘看著這把紮得歪七扭八的花束,這大小倒是像手捧花,可誰結婚會用這麼醜的手捧花?
林向晚抿了抿唇,對著女警笑了下,沒解釋。
還是心虛的,輕聲說:“這個是我自己綁的,那個是花店老闆綁的……”
意思是,那束雖然大點,但是沒有這個有心意。
江敘接過這把還算漂亮的花。
默唸了遍手捧花。
就這麼著急想嫁給他。
行吧,江敘欲蓋彌彰嗯了聲,勉強接受了。
與此同時,根據宋心音的供述,警方即刻派人前往那棟廢棄的爛尾樓,望其項背規模宏大的人民警察們,冒著雨雪採證,將整片田地掀了個遍,終於在夜幕降臨前挖出了那具已經辨不清面貌的女屍。
另一邊的民警根據調出的監控記錄,查出了死者的行動軌跡和身份資訊。
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是,這名還不滿二十歲的小女孩和宋心音的身世高度相似。
十五歲從孤兒院出來,沒有學歷,年齡也不夠,只能各個城市輾轉打黑工。
案發那天,她已經失業一個多月,身上的錢交了房租後還剩不到一百,幸運的是,她和一家正在招人的奶茶店約好了過兩天就去試工,還買了貓糧投餵路邊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