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微抬左腳,準備離開。
只是,還沒提到平時走路的高度,就被硬生生拽回了地面。
垂眸一看,有人賴皮得不行,生動形象演繹了什麼叫做抱大腿——四肢交叉全扒在他腿上,屁股正正好坐在他腳背,八十多斤的重量,倒也不是提不起來,就是這表情?
有個詞兒叫什麼來著。
哦對,泫然欲泣。
小偷還有理了?
江敘抱臂瞅她,腳尖一顛,林向晚下巴往他腿上一磕,低低顫顫地說:“不讓你走。”
“我不能走?”江敘問她。
“不能。”林向晚抱得更緊。
江敘的褲頭被她重新一抱的動作扯下來一小截,內褲邊就這樣露了出來,當然還有別的東西也因此被迫顯露出形狀。
別看她平時呢,在性事上堪稱小白中的小白,卻總是能劍走偏鋒地引起他的性趣。
江敘正準備和她探討探討人類繁衍的各種新玩法,卻看到林向晚偷摸抹了下眼睛,他屏了息,半晌後才聽到她小聲嘟囔:“你進去了,又像上次一樣把我鎖在外面。”
“……”
他的目光久久駐足在她帶了水汽的睫毛上,茂密而黑長,擋住了眼睛裡的情緒。
很久之後。
江敘半蹲著扶住林向晚的胳膊,不禁勾了一側嘴角,聲音滿是寵溺:“小饞貓。”
“……”林向晚仰頭委屈地補了句,“我以後不偷吃了還不行嗎?”
這樣從下往上看,顯得她眼睛更大了,眼周濕乎乎的。林向晚輕輕吸了吸鼻子,就著江敘手臂的力量站了起來,又被他一託,雙腿環住了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腹。
“洗澡了才能上床。”江敘感覺肩頭濕濕熱熱的,跟隨著她腦袋蹭動的幅度而變大範圍,拿他當起抹布還真是不客氣,“聽到了嗎?”
林向晚哼唧唧:“聽到了。”
浴室裡,水汽彌漫。
林向晚穿著浴袍站在鏡子前。
一遍遍用熱水沖臉,終於將眼角滲出的液體沖了個幹淨。
她不喜歡大家都站在門口把江敘當成異類看待。
非常不喜歡。
她不開心的時候也會用拳頭狠狠捶爆熊貓玩偶的頭,再把還沒扔的快遞袋子重重砸在地上。
大家都有自己的洩憤方式。
江敘只是心情不好打破幾個他能負擔的花瓶而已,為什麼要那樣看他?
江敘明明就和原來一模一樣,會兇她,會諷刺她,也會很溫柔地抱她,哪裡不正常了?
他就是正常人,只是現在更需要陪伴的正常人。
她會一直陪著他的。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去。
林向晚還是照常去醫院看望宋心音。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她沒有將這一行程一五一十地告訴江敘,但會確切告知回去的時間,不讓他擔心。
警局那邊安排的心理醫生也在同步對宋心音進行治療,雖然她還是不說話,但有了精氣神,有時也會下床走走路。
從警方不經意的談話中,林向晚大概聽出了幾條資訊,範舉陽已經早早出院,被押送到了看守所,等宋心音這邊有所突破後,案子就會被移交檢察院。
範舉陽為何於那晚突然就醫的內部訊息,林向晚不得而知,但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個好訊息。
這意味著,江敘沒有防衛過當,可以徹底從這起綁架案中摘出去了。
也因為此,連著幾天,林向晚朗讀繪本的聲音都輕快起來:“…‘小魚遊啊遊,游到一片從來沒見過的地方,在這裡她交了很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