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燃雖然意外,但還是很快地笑了下,笑靨明媚道:“當然。”
“那我們一起。”顧栩冬說,“我負責彈,你來唱。”
“現在算是你在邀請我嗎?”林安燃故作猶豫。
“什麼情況?”張揚在旁邊小聲問。
劉燁無奈搖了搖頭,在場所有人裡可能也只有張揚這個笨蛋看不明白他倆是什麼情況了。
“行吧。”安燃笑著從臺階上下來走到他身邊,手背身後側臉前傾看著他說:“看在大家一個班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為了集體榮譽。
“需要先試一遍嗎?”方悄問。
顧栩冬和林安燃同時自通道:“不用。”
顧栩冬看過她的演出,所以他相信她的應場能力。
至於林安燃,她雖然剛知道顧栩冬會彈吉他,但她也相信他能在臺上很好地帶著她走。
燈光落在顧栩冬身上那一刻,臺下忍不住起了一陣明顯的躁動歡呼。
因為此刻單腿踩在凳子上,身姿優越,抱著吉他輕聲彈撥的人是顧栩冬。
是那個生著張像現在這樣任由各種目光認真探究打量的顧栩冬。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嗎via via
易碎的驕傲著
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
林安燃是跟著顧栩冬的節奏從幕布後慢慢走到舞臺中間的。
歌聲響起時,臺下的躁動聲瞬間沉寂了下來。
林安燃的聲音很輕,但似有萬千思緒織成一張大網將現場的人全都籠罩其中,人們會跟著她的歡喜歡喜,跟著她的悲傷悲傷。
世界寂靜,只剩顧栩冬的吉他和林安燃的歌聲。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
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想掙紮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絕望著也渴望著也哭也笑平凡著
唱到整首歌的高潮時,林安燃整個人是完全看向顧栩冬的。
冥冥中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
顧栩冬突然開口跟上了她的聲音。
這是整首裡唯一一句兩個人的和聲。
兩個人靜靜看著彼此,目光比任何時候都清澈明亮。
最後一個節拍落下,臺下緊跟著起了海浪般反複翻湧的掌聲。
只是此刻的林安燃什麼都聽不到也不想聽,她就一直那樣靜靜看著顧栩冬。
今晚,是她第一次聽他彈吉他,很好聽。
燈光下男生的側臉也很好看,林安燃想,顧栩冬這樣的人,本來應該像現在這樣活在聚光燈下,被無數人喜歡的。
只可惜命運不喜歡讓人圓滿,所以她和顧栩冬,都空長了手心裡那道川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