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栩冬把那天吃飯時老謝講給他的主意說給了任旭升,任旭升聽完後哈哈大笑。
“果然還是謝叔更瞭解這些人啊。”任旭升連連點頭表示同意,“我看這辦法行。 ”
顧栩冬也覺得行:“那事不宜遲?”
“過兩天吧。”任旭升說,“明天過節,大家都過個好年,也祝我們接下來事情有個好的開始,順順利利。”
“好。”顧栩冬點頭。
有任旭升在,顧栩冬從開始到現在,不管做什麼又或是遇到什麼困難,他的心裡一直都很踏實。
信任,也似一座靠山。
“送你去學校?”任旭升單手輕抓方向盤準備開車。
顧栩冬剛想拒絕他說回店裡,任旭升又補充了句:“高中最後一年了,你也應該參加點集體活動,張揚他們今天都在吧,就當為了朋友,回去感受下,別給自己以後留遺憾。”
顧栩冬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樣的學校活動裡露過面了。
月考,差不多就是他唯一按時參加的大型活動。
這些年總是單槍匹馬地疲於生活,顧栩冬早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脫離十幾歲少年人該有的軌跡了。
那種簡單的熱鬧與快樂,他不想觸碰,也早已格格不入。
“算了。”顧栩冬說,“沒什麼好遺憾的。”
任旭升看著鏡子裡的他,眼神閃過無數欲言又止的心疼。
“那我送你去店裡。”任旭升說。
顧栩冬“嗯”了聲沒再說話。
車內暖氣安靜流通,吹得人漸漸起了睏意失去所有思考能力。
顧栩冬覺得自己馬上就快睡著的時候,是張揚的電話叫醒了他。
“大哥!你這會兒在哪兒呢,速來學校,全班等你來救場呢。”張揚開口就是一陣激情輸出,顧栩冬被他吵得皺緊了眉默默把電話拿遠了些。
“什麼事兒?”顧栩冬問。
張揚說:“今年元旦晚會不是改成在報告廳據舉行了嗎,然後各班都有節目,今天下午彩排,咱班也有節目……”
“你要不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跟他說吧。”旁邊是林安燃懶洋洋的聲音。
顧栩冬聽得清楚,嘴角也跟著笑了下:“所以,什麼事?”
張揚冷不丁被噎了這一下,冷靜下來之後說話也確實直接多了:“許耀急性闌尾炎被送去醫院了,今晚本來報的節目是他吉他獨唱,現在臨時空了。”
“那就空著,一定要出節目嗎?”顧栩冬之前沒關心過這個聯歡晚會,所以現在也確實是單純對規則不瞭解的發問。
“今年有評比啊!”張揚又激動了,喊:“大哥你快來吧,方悄都要急死了。”
說到方悄,顧栩冬心裡已經同意了。
本來方悄就是一個不管做什麼都認真負責的人,雖然她現在沒有像張揚這麼激動的跟他打電話,心裡肯定也是急壞了。
顧栩冬甚至能想到她在現場一張認真又不知所措的臉。
“等一下。 ”顧栩冬說,“跟主持人說一切正常進行,我很快到。”
“就知道你最靠譜了!”張揚又是一通號叫,顧栩冬掛了電話跟任旭升說:“升哥現在送我回家拿個東西,再去學校可以嗎?”
“當然可以。”任旭升很開心他能提出這個問題,於是車子在前面路口掉了個方向說:“很樂意為您效勞。”
顧栩冬背吉他趕到報告廳的時候,晚會已經開始了。
張揚他們幾個在門口等著接他到後臺候場,班主任胡生也在。
顧栩冬來了也沒多問,直接說:“許耀報的什麼節目?”
“平凡之路,”方悄說,“樸樹的那首。”
“好。”顧栩冬點頭,然後目光很快躍過他們看向後面臺階上站著林安燃微,抬眸認真問:“會唱嗎?”
其他人不解,於是也跟著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