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看不起自己嗎?
他恨得牙癢癢,自看到謝濯光胸口褶皺處的鬱悶,一下子一股腦全湧上心頭了。
他伸手狠狠拽住謝濯光胸口衣物。
“喝,還是不喝?”
面對裴尚身上幾欲要化成實形的怒火,謝濯光依舊不慌不忙,將裴尚緊拽住他胸口的手,一根根掰開。
“不急。”
呵呵,不急?
裴尚聽完這兩字,只覺諷刺。尤其是當他放開謝濯光後,發現謝濯光胸口處的褶皺,再稍平複下,儼然就是之前的樣子。
裴府下人就算再散漫,也不敢對謝國公府的世子爺出手。
能讓這人心甘情願將這事嚥下,做無事發生狀的,還有誰呢?
裴尚心如萬根針在紮。
他拎起酒壺,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滿上,再然後,將謝濯光面前的空杯滿上。
“不喝,就走。”
“以後,也不要來了。”
裴尚面無表情,只有他對面的謝濯光,知道裴尚說這話,有多認真。
話音一落,再心大的人,都看出來這兩好得能穿一身衣裳的摯友,出了問題,還不是小問題。
裴碧珠哈哈一聲,最先出來打圓場。
“我四哥哥就是酒喝多了,大夥吃好喝好,別往心裡去。”
虞錦年:“對。”
在這種眾人皆眼明心亮的默契之下,在座幾人,不約而同和起稀泥來。
沒一人再提起裴尚強逼謝濯光喝酒這事,只一心用飯。
自然,裴玉珠何時出去了,又何時回來的,也無人留心。
不知喝了多久,喝到席上就剩虞錦年、謝濯光、裴尚三人時,裴尚終於醉了。
也不再嚷嚷著要謝濯光繼續了。
但依虞錦年看,還不如繼續喝呢!
這人醉成一灘爛泥,嘴裡一直喚著自己妹子的閨名,算什麼事!
他長嘆一口氣,預備扶起裴尚,又想起還有一個。
他看向坐那一動不動的謝濯光。
“世子,你沒事吧?”
謝濯光木著一張臉,瞧著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面對虞錦年的發問,他也只是微抬起眼,不緊不慢來了兩字:“沒事。”
聽到這個回答,虞錦年長舒一口氣。
“沒事就好,那我先扶他去休息了。世子您自便,若也想小憩一會,隨便找個丫鬟,帶你去廂房就行。”
“我們梨花院雖小,但兩三間待客的屋子,還是有的。”
“嗯。”謝濯光淡淡點了點頭。
虞錦年於是放心,攙著醉得說胡話的裴尚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