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縉微微挑眉,“至於現在的情況……要不我還是和掌門說明事情真相……”
和掌門說明事情真相……那他會不會怒不可遏,然後繼續按照雙長老的意思將晏縉逐出師門吧?
“別!”白楹趕忙搖頭:“謹慎起見,就這樣吧……”
“你說的‘就這樣’難道是指……?”晏縉怔然片刻,鳳眼微微睜大。
“對,就是指我們,定下……”白楹覺得那兩個字堵在唇齒間,讓她臉上發熱,開口艱難:“……先就這樣,定下婚約……”
晏縉站在白楹身前,一時間沒有開口。
白楹反應過來,連忙繼續解釋:“……以後再選個合適的時機,我們就解除婚約!”
她尷尬一笑:“並不是我們婚約定下了就不能解除。”
晏縉眼眸一轉,那雙漂亮的鳳眼半垂,定定看著白楹:“……眼下好像只能這麼辦了。等師父回來,再看看有沒有周轉的餘地。”
“對……就先這樣吧,至少要阻止你被逐出懷劍派。”白楹忙點點頭。
只是話音剛落,白楹想到了還有另外一隻可能——
“晏縉……你,你有……”
她剛剛平複的臉頰又熱了起來,猶豫著開口:“你是不是有心儀之人?所以不方便與我定下假婚約?”
晏縉輕輕搖頭:“沒有。”
“那就好……”白楹放下心來:“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晏縉無語地看她一眼,在她對側的石登上坐下。
白楹右手掐訣,屋內的熱茶和茶杯便飄了出來。
斟滿第一杯茶,白楹便將茶杯放在靠近晏縉一側,而後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後一飲而盡。
深深地舒了口氣,白楹端著茶杯雙眼放空——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直到此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的頭仍然是隱隱作痛……或許是墮仙屍骨身上那股黑霧對她造成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墮仙屍骨迷惑她神志的時候留下的影響。
墮仙屍骨對她造成的影響……
白楹眨眨眼,轉頭看向晏縉。
少年正端起茶杯,他露出衣袖下的右手上傷痕累累,即使之前白楹所見的血跡已經擦去,但是露骨之傷仍是清晰可見。
“晏縉,你的手!”白楹忙開口:“懸醫閣的僑長老難道沒給你醫治嗎?!”
晏縉神色不變,舉起茶杯飲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將右手垂於衣袖之中:“只是看著露骨,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去議事大殿之前僑長老已經給我看過了。”
“僑長老明明說的是她還來不及醫治,你就被喚去了議事大殿……”白楹擰起眉頭:“你剛剛也是從主峰的方向回來……你根本還沒去醫治!”
“不礙事。”晏縉不以為意:“明日我再去懸醫閣。”
“你……”白楹微微嘆氣,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白玉小瓶:“這是諸酉谷張瑤長老研製出的藥,對付外傷十分有效,不如今晚先用著吧。”
“不用了……”
只是晏縉的話還沒說完,白楹就擰起眉頭打斷:“你不擦的話,我現在來替你來擦!”
少年無語地看她一眼,又看石桌上的玉瓶一眼,然後認命般拿起玉瓶,“知道了……我等會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