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的驢可不敢你這麼歇。”
毛驢:……
最終,它還是服軟了。
主要是李青太能絮叨了,它扛不住。
一人一驢出了門,也沒遠走,就在附近逛了一圈兒,李青抑鬱的心情好轉不少。
回到家,
不多時于謙就來了,還帶著吃的喝的。
倆人相識二十載有餘,昔年的瘦高個兒,如今也發了福,稱不上胖,卻也不那麼瘦了。
“本來中午想過來,見外面都是錦衣衛,知道是皇上來了,就沒過來打擾。”于謙給李青添了杯酒,問道,“朝局上的事,皇上都跟先生說了吧?”
李青點頭:“嗯,你也不用太在意,王驥算是個例,往後文武還是會秉承著互不干涉的理念。”
于謙點點頭,不再糾結此事。
轉而感慨起來,“時間過的真快啊,過了這個年,我就四十六了,兒子都有先生這麼大了。”
“你佔我便宜是不?”李青沒好氣的說。
“于謙不敢。”于謙連連擺手,笑著說:“開個玩笑,對了先生,你總不能一直這麼過吧?”
“什麼這麼過?”
“成個家吧。”于謙說:“娶妻生子,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先生如此……謙真擔心先生遭受不住,人會崩潰。”
他心疼道:“每次路過這兒,尤其是在日暮之時,看著先生屋裡昏暗的燭光,謙心裡就難受。”
“我沒那麼脆弱。”李青笑著擺手,輕聲說:“我有過家,也享受過情愛,很美好,但我不想再嘗試了。”
于謙嘆息一聲,不再相勸,舉起酒杯誠摯道:“願先生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
“借你吉言。”李青笑著跟他碰杯,但笑得發苦。
他知道,他穿不回去了,只能一天一天熬過去。
于謙見氣氛沉悶,主動岔開話題,笑道:“現在福.建動亂已平息,江浙也恢復了正常,大船也修好了數十艘,過了年朝廷就能和日本貿易往來。”
他欣然道:“用不幾年,便能重回正軌,大明將恢復昔日榮光,為這個,咱得喝三杯。”
“喝。”
三杯酒下肚,方才的沉悶消除。
于謙難掩喜色,嘆道:“真不敢想,僅僅數年功夫,大明就有如此轉機,大明有先生在,大明幸甚,百姓幸甚啊!”
“我只是個變數。”李青說。
“可正因先生這個變數,大明才有今日。”于謙感嘆:“這些年,我讀太祖、太宗實錄,常常感慨,大明若無先生,將會是什麼樣子。”
“你也太高看我了。”李青搖頭,“宣宗之前,有我無我,差距並不是很大,一個王朝在建立的前五十年,都是走上坡路的,並不是我的功勞;
況且,太祖、太宗皆是英主,宣宗也是明主,莫把功勞都安在我身上。”
于謙不置可否,笑道;“但從這裡開始,就是先生的功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