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被窩裡,伸個懶腰,覺得全身依舊痠痛。然後,她一愣,坐起來,轉動左臂,又握了握拳。
“易弦——我、我手好了!”
何田跌跌撞撞爬下來,跑出門外,看到易弦正在給洗衣機裡加水,大米站在一邊伸著脖子夠掛在它腦袋前面它永遠也夠不到那根胡蘿蔔。
何田往桶裡一看,除了沾著血的衣服,還有一條床單,上面也隱有血跡。
她這才想起來,從出事到現在,她關注的一直是易弦變性了!自己的手不會動了!小麥吐舌頭翻白眼了!卻好像還沒問過他究竟還有哪裡不舒服。一直都是易弦在忙著照顧她。
“你是不是還有傷?”
易弦驚慌地捂了一下小腹,又趕緊移開手,笑著說,“沒有。”
何田不信,可是也不能拉開他衣服看。只是擔憂地上下打量他。
“真沒有?”
“真沒有。”他說著,咳嗽了幾聲,臉上一片潮紅,“你昨天……不是都看到了麼?”
何田仔細回憶,易弦身上是有些擦傷,但是都不嚴重,起初嚇得她半死的那些嚇人血跡全是別人的血。可是……衣服遮住的地方呢?
“真的沒有?”
“嗯……就一點小傷。肚子有點疼。可能是一點內傷,不過不要緊,只要不受寒,咳嗽幾天就好了。”易弦微笑,“我做了雜糧肉粥,我們趕快吃吧。”
他又指指何田的手,“好了?”
“好了!”
“我就說沒事。”
易弦做的肉粥其實味道不怎麼好。
他煮粥的時候火太大了,又沒一直攪動,鍋內糊了一層,粥聞起來挺香,吃起來帶點糊味。
再一咬,粥裡的大米小米倒是熟了,可是豇豆、紅豆、野米卻還硬著呢。
粥裡加的是醃獐子肉,後腿肉是很好吃的,可是易弦煮粥之前沒泡豆子也沒泡醃肉,肉這會兒是鹹的,豆子是半生的。
可是何田還是把一碗粥吃完了。
吃著粥,易弦又捂著嘴巴一陣咳嗽。咳得脖子都紅了。
等吃完飯,易弦說要去西瓜地旁邊搭棚子時,何田堅決阻止了他。
“不行。你這是受了內傷了!怎麼還能住在瓜棚裡吹風?要是受了涼,現在看著沒事,等你老了就會天天咳嗽,把肝都咳出來。”
“那……你說呢?”易弦用咳得眼淚都要冒出來的一雙小狗眼看著何田。
何田呼口氣,小聲說,“你還是住在屋子裡吧。”
易弦露出感激的微笑。
何田在心中大罵自己,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可是——
可是——為什麼他變成男人了,還是這麼他媽的好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易弦第一次做的飯。糊了。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