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為什麼要說清楚?”
“那……”
“要是胃好了,自然怪不得我們的野兔。”
瞧著柳紫印胸有成竹的樣子,掌櫃越來越覺得這個小丫頭有些高深莫測。明明就是鄉下來的丫頭,不但能逮住大野兔、識得草藥,還猴精兒、識字,甚至知治療胃疾的法子。
哎!若是換一身穿戴,旁人又不和她講價,誰能看出這是個鄉下來的孩子?
掌櫃稍稍出神的工夫,柳紫印已經不見了。
“那姑娘呢?”
“去後廚了。”
“她去後廚做什麼?不是說要給貴客治療胃疾麼?”
“小的不知道。”
夥計也很奇怪,像他們掌櫃這性子,也能容人在他後廚裡自由出入?
掌櫃進了後廚,只見柳紫印已經再一個燉盅前面,指導一個後廚打雜的夥計看火。他湊到本該在那的一個廚子身邊,低問。
“這姑娘燉什麼呢?”
“不知道,我就見她拿了一個豬肚,擼了一把紫蘇梗放裡面了,別的沒看清。”
“那不是你的灶麼?”
“是我的灶呀!你怎麼這麼囉嗦…掌櫃!”
廚子這時候才覺來人話音不對,猛一回頭,見是掌櫃,剛才的不耐煩立即收回去。
“掌櫃!您去叮囑貴客稍待了麼?”
“哦,還沒有!我這就叫人去知會一聲。”
“別,掌櫃。這東西還得燉一會,你得親自去說。旁人去,恐顯怠慢,別砸了咱們福順樓的名聲。”
“哎!”
掌櫃聞言,應了一聲,就要轉身出去。
他才走了兩步,不由得停下腳步:不對呀!我才是這福順樓的掌櫃吧?
半個小時,柳紫印端著燉盅一路小跑上了二樓,那個天字一號間門口,一個夥計正想要招手。
她來到門前,本想將燉盅交給夥計,由他送進去。只是,忽聞裡面傳出掌櫃賠笑臉的話音,她改主意了。
“哎呀客官,我們福順樓可是百年信譽,不會如您說那樣的。”
“那,照你這麼說,就是說我們爺因為區區一道一兩銀子的野兔肉,誣賴你們福順樓了?”
“不不不!自然不是,小的哪敢這麼說?”
“那你什麼意思?”
她聽著對話,就知道質問掌櫃的並不是“貴客”正主兒。
不過,要真是貴客,覺得兔肉不乾淨,不吃便是了,犯得著浪費這些口舌麼?所以,還是故意刁難人吧?
她抬手就要直接推開門,但是掃了一眼自己的衣袖,眼珠一轉,向身邊夥計招招手。
夥計附耳過來,她單手攏在唇邊,對夥計交代了一番。
“這……”
“沒聽見你們掌櫃都在裡面捱罵麼?若我不進去,今兒這事,沒完!你擔得起不?”
見夥計遲疑,她開始瞪眼睛。興許是她的話太唬人,夥計趕緊應了。
“姑娘且到隔壁空房等一下,姑娘要的東西,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