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被夥計拉進後廚之前就算計好了,砍價什麼的,她還是有點經驗的,不過比起這個,看著掌櫃滿心難受,卻不得不對她強顏歡笑的樣子。
她這心裡呀,真是太好受了!
“姑娘,你看你今日都賺了這些錢,不如,紫蘇就……”
“對!掌櫃說得對。”
“……”
不知道為什麼,掌櫃一看見柳紫印對他笑,就心裡直發毛,彷彿見到這個小丫頭那白淨的小爪子又伸進了他的錢袋。
他心疼!他錢袋肉疼!
“方才兩隻野兔加起來,是五百八十文。我看掌櫃這麼豪爽的份上,喏!兩捆紫蘇,還給我二十文就行。”柳紫印一臉大方。
“什麼?姑娘還……”要錢二字生生憋了回去。
透過今日和柳紫印砍價一役,掌櫃很有心得,最好丫頭一開始要多少錢,就給多少。不然後果就是,講價越多,賠的越多,這錢那,都是論字往出蹦的。
“掌櫃!您吶,也別肉疼!不信您叫人去濟世堂打聽。”
“打聽什麼?”
“打聽我是多少錢一捆賣的他們吶!放心,我以後還指望您長期收我的山貨呢!能太黑心麼?”
一隻野兔賣出了兩百九十文的天價還不夠黑麼?不黑麼?
自然,掌櫃這話就算爛在心裡,也不敢讓披著人皮的小狐狸聽見。可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小丫頭忽然笑嘻嘻地與他對視,害得他不由自主地一抖。
“姑娘什麼事?”
“掌櫃不叫人去打聽麼?”
“不…不用了。你簍子裡還有幾捆?都以十文一捆的價賣給我吧?”
“行。”
聽著柳紫印這麼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掌櫃錢袋上好像懸了把刀,反而覺得心裡不踏實。
點了簍子裡還有八捆紫蘇,掌櫃應允收“山貨”的錢都幫她換成碎銀子,她便樂悠悠地隨著掌櫃到前面櫃上結算銀子。
雖說比起她心裡可以帶著初吉遠走高飛的數目還差得遠,但因為一下子就得了六錢銀子做不動產,她心裡還是蠻高興的。
畢竟才兩天而已,她的小金庫裡就存了七錢銀子,離目標還會遠麼?
掌櫃剛把碎銀子和一小串銅錢交到她手上,二樓那邊就奔來另一個夥計。
“掌櫃,掌櫃!”
“叫魂那?什麼事火急火燎的,慢慢說。”
大抵是今兒肉太疼的緣故,那夥計的話音已經夠低了,掌櫃還是把在她身上不能發的火,洩在夥計身上。
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瞧著天色也不是很早了,她就背上簍子,打算往家走。
“不能慢,不能了。”
“你倒是說事呀!”
“上面那位客官,說咱們的野兔處理的不乾淨,吃了兔肉犯胃疾了。”
聞聽此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某印停住腳步。
她反身回到櫃邊,打算給掌櫃支支招兒。她可不是要多管閒事,這兔肉的好與壞,關係到的可不單單是福順樓的一筆生意,那關係到的是她的小金庫能不能繼續壯大。
開什麼玩笑?說她的兔子不乾淨?胃疼就說胃疼的!關兔子什麼事?
“哪個雅間的客人,居然敢這麼平白誣賴我們,別的客人吃了都沒事!”
“就是天字一號間的那位……”
“什麼?是那位貴客?咦?姑娘,你怎麼又回來了?”
“有人故意找姑奶…兔子的茬兒,我能不幫您嗎?”
“姑娘有法子和貴客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