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暗凜似乎仍舊不肯讓步,太后的面色也不大好看,卻強撐著道:“那你……想要哀家如何哀家便如何,可好?”
氣氛似乎冷了幾分,太后僵硬著臉看著不遠處的暗凜,而那方,暗凜則正沉思,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踱步坐會椅子上,“也罷,再去找新的合作人也麻煩,若太后今後當真能夠按照承諾做事,我自然是不會輕易離開。”
暗凜終於讓步,太后也鬆了一口氣,轉眸,一雙老眼微微眯起看著暗凜,“那我們眼下該如何擺脫這個麻煩?”
便見那方灰白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瞬的狡黠,“此事便交由我來辦就好,只不過,我還需要些人和軍隊……”
不過是推卸一次責任而已,用得著軍隊?太后自然暗凜是在借題發揮獅子大開口,可眼下她卻也沒了其他辦法,這段日子她太過依賴暗凜,導致手下所有勢力幾乎都交給了暗凜,只不顧,明面兒上還是太后的手下而已。
此刻便見太后長嘆了一口氣,“好,都依你。”
似乎望見太后臉上的不情願,暗凜嘴角略微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旋即抬眸,意味深長道:“好,那此事交給我便是,太后大可放心。”
……
楚念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身邊的床榻空空如也,窗外陽光零零散散的灑落在火紅的地毯上,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光潔的雙肩,末了,面色一紅,連忙翻身下榻尋找自己零落在地面上的衣物,潦潦草草套上,便準備走出殿外,卻迎面撞上端著水盆進來的婢女。
“郡主……”那婢女望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楚念,面色頗有幾分深意,福身道:“殿下吩咐,叫郡主洗漱之後再好好用過早膳再走,早些時候,奴婢看郡主睡得正好,就沒忍心打擾,這會兒,方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楚念知道自己此刻定然是臉上發燙的,昨夜翻雲覆雨的情景恍若仍在眼前,楚念自覺相比在眼前這個貌似什麼都知道的婢女面前繼續待下去她更想去找個地縫,末了,只好連連搖頭,“不必了,代我謝過殿下的好意,我先……”
“那郡主至少先喝過殿下親自煮好的補血湯,為了這碗補血湯,殿下可是起了個大早。”那婢女眸中依舊閃爍著揶揄,這檔口,卻是端著手中的盆子轉身走向別處,“郡主且稍候,奴婢這就將補血湯請出來。”
楚念站在原地皺了皺眉頭,想到倘若今日她不喝這一碗補血湯,想必明修若是知道了,恐怕麻煩又會不少,末了,她只好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殿中。
不多時,那婢女便將補血湯帶了回來,許是因為保暖工作做的好,那補血湯還泛著幾分熱乎氣兒,也不知道明修是不是故意的,這婢女的話兒格外的多,可叫楚念差點一碗補血湯補過了頭,末了,仍是在那婢女的注視之下喝完了一碗補血湯,方才逃似的離開了皇宮。
回了楚家的時候,梅香正打掃院落,望見面色狼狽的楚念,她眸中染上了幾分疑惑,“娘子,您這是怎麼了?”
楚念定了定神,抬眸望見梅香,忽而慶幸明修沒有特意叫了梅香入宮,好在如此,她只是在太子宮裡一個不識得的婢女處丟了面子,倘若是梅香入宮去親自照顧她,只怕是麻煩事兒就更多了。
“沒事。”楚念硬生生將自己臉上那抹紅暈壓了回去,這才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收拾收拾,叫上容兒,咱們該去把你家暗三接回來了。”
聽見楚念一本正經的調侃自己,梅香頓時面兒上一紅,嬌嗔道:“娘子!你盡會打趣奴婢!”
說罷,便見她氣呼呼的轉身去備馬,楚念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梅香慣瞭解她的,好在她還有辦法轉移梅香的注意力,否則只怕梅香繼續逼問下去,她這張老臉怕是不用要了。
不多時,沈千容便已經坐在了馬車前頭,楚念重新梳洗又換了一身素白,這才在梅香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望見前頭似乎對楚家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沈千容,楚念方才皺著眉頭道:“容兒,若是你不想再守著沈暮,我大可派旁人去,你不必勉強自己。”
卻是沈千容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姐姐,這種活計還是我來,沈暮那等狡詐惡徒,只怕旁人還真看不住他。”
見狀,楚念也不好勉強,拉著梅香上了馬車,便是沈千容驅車朝著城外而去。
與此同時,刑部大牢裡,明修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皺著眉頭看著前頭被掛在木樁之上接受酷刑的小純子,此刻小純子已然淚流滿面,求饒的聲音也發不出,身上的衣衫多帶著血絲,這一夜,他可也沒少受苦。
一婢女從外頭走進來,附在明修的耳畔說了一句什麼,只見那雙薄唇漸漸上揚起一抹弧度,他目光轉向一旁的暗一,便見暗一上前,“走吧,姐姐,跟我領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