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時間一長,宴霖肯定會沒有耐心,對我非常反感,也就跟得罪了他沒什麼兩樣了。”
蘇湘琢磨了下,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
傅寒川看她一眼,斟酌了下,蹙著眉毛低垂眉眼,身體豎起來,拎著銀勺慢慢攪動咖啡,慢吞吞的道:“說起來……其實前幾天,在畫廊我見過陸薇琪。也許,她看到了我買的畫,以為是我買來送給宴霖,作為拉攏他的禮物。”
雖然她走在他前面,但是按照她的性格,說不定還會回去打探一番。
蘇湘看他一眼,微微蹙眉,他買的四季圖尺寸與姜花圖不一樣。
她看著傅寒川忽然諷笑了下,拿起花茶抿了一口。
傅寒川對她的那個笑不滿,冷著臉道:“你笑什麼?”
蘇湘道:“陸薇琪知道你買了畫,又可以誣陷我偷畫,一箭雙鵰啊。”
若是站在陸薇琪的角度想,傅寒川因為她要求卓雅夫人公開道歉,從而引發了一系列的事情,丟了傅氏掌權人的身份,所以才硬要拖她下水。
若陸薇琪認為,那畫是獻給宴霖的禮物,那麼畫被掉包就有她的另一層用意了。
四季圖有四幅,此番他們來馬來只送了一幅,畫不全就沒意思了。傅寒川為了拉攏宴霖,可以釣他胃口,一旦他點頭,其餘的三幅畫全部送上。
只不過,畫是她拿在手上的,畫被掉包了,就變成是她乾的了。她成了貪圖那一點小利的人?
這一招實在不怎麼高明,充其量就是做點小報復給她心裡添堵。
蘇湘冷聲道:“陸薇琪果然還是打算要報復我呀。”
當年她把她弄到牢裡去了,那一戰,陸薇琪敗得一無所有,想報復回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傅正康將她的那團報復的小火星苗子煽旺了。
她看著傅寒川道:“把卓雅夫人與常妍所做之事都捅出去的,也是他們做的吧?”
在那一場輿論風暴裡,遠在國外的傅正康卻成了最後的贏家,陸薇琪也沾了光。相信在她的設計意圖裡,是要她與傅寒川反目的,可偏偏傅寒川之後又弄了新聞釋出會,這對她來說肯定是很不甘心的,一計不成就再來一計。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內情的。
傅寒川看她一眼,這件事他才查到一點眉目,本打算證據確鑿了再與她細說,現在她自個兒猜出來了,也就不瞞著她了。他道:“可以這麼說。”
蘇湘捏住了手指,目光中透著怒意,回去再找她清算!
“不過,她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是誰告訴她的?”
傅寒川道:“還沒查到。”
蘇湘抿著嘴唇不再說話,一提到陸薇琪,她心裡就有火,端起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傅寒川擱下了銀勺,拎起咖啡喝了一口,從邊沿上方看她道:“還要住在宴家嗎?”
這會兒天空還是陽光熱烈,光芒投射進來,半個餐廳都籠罩在陽光中。
蘇湘道:“如果我繼續住在宴家,在某些人眼裡,是不是可以看成我被當成了人質?”
如果對方知道她住在宴家,又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的話,就會這麼猜想。
傅寒川的本意是希望蘇湘今晚能夠回到酒店的,宴霖對他有敵意,他心裡也鬱悶著。
……
北城的某別墅內。
陸薇琪一手握著手機,一手託著肚子,在落地窗前來回走著,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
她道:“馬來西亞的警方辦事效率沒那麼快,想辦法給辦案的人使絆子拖時間,幾天下來,宴家就沉不住氣了。”
挖墳那麼大的事,宴家肯定氣得頭頂上冒煙,傅寒川卻反而去追查那幅畫。
也是,挖墳有違道德,但不涉及金額,那畫才是值錢的東西。傅寒川沒辦法找到挖墳的人,就從畫上下手。
但他肯定拉攏不成宴家的。
進入四月的天氣,窗外陽光明媚,一場春雨下來,鮮花遍地盛開,花園中間一簇牡丹開得豔麗,花瓣層層疊疊,大氣雍容,壓住周圍一眾群芳。
陸薇琪瞧著那叢花,唇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