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蘇湘去了一趟洗手間,就聽外面進來補妝的幾個女人在聊天。
“現在的人也真好笑。外國人對我們中國的東西著迷,我們倒是對國外東西痴迷。”
另一個道:“是啊,現在誰過生日吃壽桃啊。那壽桃一推出來,都把我驚著了。”
“是啊,那麼大一個……”
幾個人咯咯笑了起來。
蘇湘在隔間內也覺得好笑。
確實,現在只有在老人過大壽的時候還能偶爾看到,但也是更多的人定做大蛋糕時用奶油弄個壽桃做做樣子。
若不是黛爾要過中式生日,她都見不到那壽桃堆起來的小山。
蘇湘正想著明年開始,給傅贏過生日不做蛋糕改做壽桃了,外面一個女人忽然眉眼一轉改了話題。
“誒,剛才看傅寒川那什麼意思啊,不是跟那個啞巴離了嗎?”
另一個道:“誰知道啊。之前還看卓雅夫人熱絡的在物色新的傅太太呢,也沒見什麼動靜了。”
蘇湘本來要出去,聽到這裡,便也只能先待著不動了。
畢竟,她也是這些女人們嘴裡的主角之一。
外面的聊天還在繼續著。
女人道:“你沒聽說傅家要跟那常家聯姻,都把人接到老宅住著了,早就定好了。”
另一道聲音響起來:“哎,你那新聞都過時了。我有朋友在傅家老宅那一區的,說那位常小姐搬出傅家老宅了。”
“咦,這又是什麼訊號,誰看得懂?我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你哪來的希望,鏡子就在這裡,先好好照照,再把床上功夫練好了吧。”女人翻了個白眼,嗤笑著道,“沒看到傅先生還對那啞巴前妻意猶未盡嗎?”
隨著女人們調侃的咯咯笑聲遠離,蘇湘才推開隔間的門走出來。
對那些女人對她的諷刺不予理會,只是微擰著眉走到洗手檯那裡。
那位常小姐不住在傅家老宅了?
難怪,按照常家的地位,常妍應該也出席的,可她只看到了那位常小姐的家人,而且也沒看他們怎麼跟傅家的人走動,應該是聯姻告吹了吧。
傅寒川之前跟她說,他說服了卓雅夫人,而今天晚上,卓雅夫人也沒有再對她像以前那樣惡言相向……
可她對她說的那話,還有那眼神又帶著一種別樣的意味……
蘇湘的眉心越皺越緊,她吃不透卓雅夫人是什麼意思,但她已經身在傅家之外,他們什麼意思不關她什麼事了。
蘇湘不想再把腦細胞費在琢磨那些人的身上,將水龍頭一關,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補了下粉便走了出去。
此時宴會已經到了後期,前面的看臺上戲曲班子正在唱美猴王,叮鈴咣啷密集的鼓樂聲配上猴王連續的後空翻精彩紛呈,眾人也都看得入迷。
蘇湘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黛爾都沒發覺她回來,直勾勾的看著那金箍棒舞出了無數幻影,都冒出了星星眼。
祁令揚對她微微笑了下,低頭往她這邊湊過一些道:“好久沒有看過這麼熱鬧的戲了。”
蘇湘點了下頭,到了精彩處也跟著鼓起掌來。
如果傅贏在就好了,小傢伙都只看過動畫片呢。
對了,卓雅夫人怎麼沒有把傅贏帶過來?雖然是黛爾的生日宴,但是卓雅夫人一向喜歡帶著他出來,讓他多露臉多見世面。
候在一邊的服務員見機的給客人上酒上茶,蘇湘覺得口渴了,便伸手拿了一杯喝了起來。
嚐了一口她便皺了眉頭,原來是臺下光線太暗,她不小心拿到了酒杯。
她生理期在即,本就有些身體不適,若不是為了黛爾也不會前來。此時一口酒入喉,小腹有些漲漲的感覺,她捂了捂凝神撐著。
早知道就該把酒吐出來。
她又喝了幾口溫水,肚子裡才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