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言道:“呵呵,許指揮使可是太過於高看我汪文言了。我汪文言獄吏出身,爛命一條,我會怕誰報復我?如果說真有怕的,那隻能是千夫所指,遭人唾罵。”
“汪文言,你別以為用銀子買了個監生你就是讀了孔孟書的文人了。本使現在是給你機會,你別不識好歹!”
許顯純突然就怒斥了起來。至於許顯純為何這麼怒,不是因為其他的,一是因為魏忠賢催的緊,二就是這汪文言根本就沒有任何軟肋。親人方面更是除了一個外甥外,就再沒有什麼至親的人。
更重要的事,汪文言聰明啊。一想著這事的麻煩,即使平時穩如泰山的許顯純也不由著急了起來。
聽著許顯純的怒斥,汪文言依舊很平靜,他道:
“許指揮使,我該給你說的都說了。如果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我也沒有辦法。至於讓我陷害其他人,不好意思。做不到!”
“是嗎?”
許顯純冷冷看著汪文言,言語冷的就像是毒蛇吐信一般。
“汪大人,你別忘了。這裡可是詔獄。本使如果真的樣對你出手,你信不信本使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主動求本使?”
“一百種?呵呵,那我倒是真的想試試了。”
汪文言臉色平靜。看著那不帶絲毫溫度的刑具,他的眼中並沒有許顯純想見著的恐懼。相反,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堅毅。
見著汪文言如此,許顯純也沒有任何再說的餘地了。直接讓錦衣衛將汪文言綁在了邢架上。繼而只聽得一陣陣鞭打聲就從刑房裡傳了出來。不過卻沒有聽著任何的慘叫聲,唯一有的就是每一鞭子落下之後傳出了悶哼聲。
許顯純沒有對汪文言客氣。才一動邢就用的帶著荊棘的牛筋鞭,每落一下,汪文言身子就會被帶起一絲絲肉。而且在打了十數鞭之後,許顯純將準備好的麻椒水潑在了汪文言的傷口上。
可是即使如此,汪文言還是不開口。別說不開口了,連疼都沒有叫一聲出來了。
見此,許顯純倒是震驚了。他知道汪文言只是一個獄吏出身,可是此時他的堅毅卻遠遠勝過許顯純見過的任何人。
許顯純不相信汪文言能這麼一直堅持下去。再打了一通,汪文言已經皮開肉綻之後,許顯純直接將燒紅的烙鐵燙在汪文言的傷口上。只見那本就肉綻的傷口在通紅烙鐵落下的一瞬間,一道滋滋聲響起,一股子肉被燒出油的味道就充斥了整個刑房。
“啊~”
這一次,汪文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疼得大叫了起來。
“哈哈哈~”
可是誰知道就在許顯純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的時候,汪文言卻是大笑了起來。
許顯純喝道:“你笑什麼?”
“我已經入獄十天,許久沒有見那肉食。而今倒是聞見了自己這肉香,解饞,解饞啊。哈哈哈~哈哈哈~”
汪文言暢快的大笑道,更是用力的一吸氣。本早沒了什麼色彩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喜色。
聽著汪文言的話,再看著汪文言臉上的神色,縱使殺人如麻的許顯純也不由被震住了。更別說那些持著鞭子或者烙鐵的普通錦衣衛了。悄悄的吞嚥一口口水,眼中竟是有著一抹敬佩之色。
“給本使狠狠的打。半個時辰內,本使不希望他身上還有任何一處好的地方!”
許顯純扔下烙鐵,怒意已經不言而喻了。汪文言的笑聲和話語讓他心中很慌,他甚至突然感覺他從汪文言口中要不出他想要的東西了。可是如果這東西要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所以,許顯純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從汪文言這裡得到魏忠賢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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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許顯純話音落下之後,兩名用刑的錦衣衛直接一人持著一跟帶著荊棘的牛筋鞭一左一右的站在了汪文言身前。只見兩人互視一眼,手中的鞭子接連就落在了汪文言已經皮開肉綻的身上。
霎時間,在詔獄最深處的那間刑房裡又傳來了鞭子落在血肉上的聲音。而與此同時,其他刑房裡也是傳出了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
不知道這鞭子打了多久,但是絕對超過了半個小時。汪文言早就被疼暈過去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他依舊一個字也不說,無論許顯純用鞭子還是用烙鐵,似乎什麼也撬不開他的嘴。
到了後面,許顯純直接一錘一錘的的將汪文言的肋骨給敲斷了。汪文言記得那股疼痛,尤其是道斷了的肋骨颳著體內的內臟時,完全就不是一個痛字可以形容的。汪文言不敢多動,即使是許顯純看出今日問不出來將他扔回牢房的時候,他也只能靠在牆角旁,生怕斷了的肋骨劃破內臟。
他不怕死,堅持到這一步的他早已看透了死亡。但是他不能就這麼死了。因為他害怕許顯純在他時候偽造供詞。他想著:只要我多活一日,文儒他們就多安全一天。
可是汪文言忘了,他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也不過只有一條命。
許顯純在弄了一天發現汪文言沒有任何招供的可能之後,直接就準備讓人去把汪文言唯一的外甥叫來。他要看看汪文言是不是在乎他的外甥。只要他在乎,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汪文言是個鐵骨頭,許顯純已經不用懷疑了。但是他不相信汪文言連心都是鐵打的。
不過為了讓汪文言明白自己沒有逼他外甥來,許顯純直接允許汪文言的親人可以前來探視。
而在整個京城,汪文言就只有一個親人。那就是他的外甥。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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