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依看到溫則一愣, 片刻後回神, 勉強笑道:“溫則學長, 你也在啊。”
溫則伸出手臂將沈信楨攏到他懷裡,俯身在沈信楨耳邊問:“累不累?”
沈信楨搖了搖頭,低頭握住他的手, 語氣中有不易察覺的委屈:“你終於回來了。”
溫則無聲笑了笑,旁若無人地親了親女人的眼角。
趙曉悠被晾在一邊,攥緊手指忍下心中不悅,卻在不經意間留意到男人臉上的神態。
他唇角勾勒著淺淺的笑意, 可眉目像是凝結的冰霜, 冷淡而疏離。
明明是笑著, 卻莫名讓她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寒冷。
趙曉悠不自覺後退一步, 慌忙別開視線對沈信楨說:“信楨,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改天我約你出來吃飯好嗎?”
“好。”沈信楨猶豫了一下, 接過趙曉悠的手機輸入號碼。
目視著趙曉悠腳步急促地走遠了,溫則笑意微褪, 他斂眸,將眼底情緒盡數掩藏。
沈信楨感覺到肩膀上的大手用了一些力道,她抬頭去看溫則。
他眼神平靜,視線緊緊鎖定著她,“我的腳有些痛,想早點回去。”語罷,沈信楨立刻緊張起來, 想要蹲下去檢查他的腳卻被他手臂禁錮著動彈不得。
溫則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促狹:“公共場合,注意形象。”
“……”剛剛是誰大庭廣眾之下親她了?
溫則單手攬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司機打電話。
回了曇宮,沈信楨沒看到待命的醫生,疑惑地問王管家:“醫生呢?”
“不用叫醫生,休息一會兒就好。”
沈信楨蹙眉,跟著他上了樓,把他按在床邊脫了他的鞋襪,捧著他的腳仔細檢查他跟腱處的傷口。
“沒關系的,別擔心我。”
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和幾分笑意。
沈信楨看著他紅腫的跟腱,自責又埋怨地說:“都腫了,還說不要緊,我要去叫醫生。”
話音剛落,身體就被騰空抱起來,輕輕地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男人兩手撐在她肩膀兩邊,高大的身體籠罩著她,目光幽深定定看她半晌,問道:“想見你的朋友嗎?”
沈信楨微怔,“趙曉悠?”
“恩。”
她想了想,說:“不太想。”
“為什麼?”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溫則挑了挑眉,“我以為,你很想見到她。”
畢竟,當年她追逐秦高朗飛去大洋彼岸,如今回國,必定知道秦高朗的訊息。
在消失那段時間裡,他處於一種無意識的沉睡狀態,有時感到外界有股力道在拉扯他,卻是始終不能睜開眼睛,而這一次,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已經是沈信楨和趙曉悠在對話的一幕了。
溫則猜測,或許是趙曉悠的出現直接刺激到了被壓制在潛意識中的他。
因為任何一個和沈信楨過去有關的人,對於溫則而言只有一個定義:秦高朗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