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雪靜悄悄的落下,卻在剛剛接觸地面時,被熱血化成一道潺流,蒼穆的天空仍不斷吐雪,如淚水般慘慘慼戚。
護城河內屍橫累積,屍體將整條護城河塞得沒有一絲縫隙,濃稠的鮮血壓住河水,冷冽的寒風一過,很快凝得硬邦邦的。
四野之荒迴旋著腥臭的氣味,但絲毫不影響戰爭雙方的殊死搏殺。
殺戮仍在繼續。
當呂布率軍殺入九原城時,與東羌的後軍撞個正著,雙方並不搭話,提刀攥槍,各自挑選對手廝殺。
亂軍之中,呂布棄馬步行,手提畫戟衝在大軍最前面,無奈羌人實在過盛,他一把奪過魏越的朴刀,奔著前面的羌兵一記橫掃千軍。
但見一縷寒光乍現,有幾個倒黴的羌兵被呂布一刀砍成兩截,死相悽慘無比。
兩名羌將瞧見呂布於亂軍之中橫衝直撞,把東羌勇士當做蘿蔔般亂切亂砍,當下對視一眼,同時殺出陣腳,想要以二敵一,雙戰呂布。
呂布劍眉微挑,提刀健步而上,待兩人逼近,他突然凌空而起,劈頭一刀砍向左邊那員羌將。
那員羌將急忙止住腳步,用刀柄迎上去抵擋。
“啪”的一聲脆響,那員羌將的刀柄應聲而斷,而呂布的朴刀餘勢未消,將那員羌將連頭帶腳,一刀劈成兩半。
與此同時,另一員羌將的馬槊後發而至,朝呂布胸口搠來,呂布不慌不忙,從容應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佩劍。
倉啷一聲,利劍出鞘。
一道弧形的劍光忽閃而過,伴隨劍鋒切進皮肉的鈍響,羌將的咽喉迎刃而裂,一縷血痕乍現,血流如注。
漢軍將士見呂布輕鬆斬殺兩員羌將,頓時士氣大震,紛紛以猛虎下山之勢殺向羌兵,在呂布的帶頭衝殺下,漢軍一路勢如破竹,逐漸殺入羌軍腹地。
隨著大軍不斷深入,遇到的羌兵也越來越多,而呂布的武器也是換了一茬又一茬,刀槍斧鉞,樣樣精通,直看得三軍將士目瞪口呆。
而且從開戰之初,死在他手上的羌兵羌將不下八百人,這樣的彪榜戰績,足以令三軍折服,敵軍膽寒。
“將軍快看!”魏越正隨呂布左突右刺,殺得正歡,眼尖的他突然看見一群羌人鬼鬼祟祟,護著一員羌將朝北門而去。
“那必是敵軍主將。”
呂布畫戟翻飛,奪過一匹戰馬,策馬直追。
一個羌族頭目見呂布如一輛失控的火車般殺來,立即倒提馬槊,迎面而來。
“噗!”
方天畫戟貫胸而入,羌族頭目的咽喉咯咯一陣怪響,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兩支長矛將呂布的戰馬戳翻在地,在戰馬即將倒地的瞬間,呂布一聲輕呵,身體如蒼鷹般飛躍而起,鋒利的畫戟掠過羌兵的頭頂,呼吸之間,便將攔在前面的羌兵劈得血肉橫飛。
羌人們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漢將,這員漢將輕健如飛,轉眼便殺退己方大軍,凌冽的兵鋒在沖天的刀光裡四散迸發,但有掩其鋒芒者,無不喪命。
“他是飛將呂布……”
羌人終於被殺破了膽,也終於認出來了呂布,儘管死傷枕籍,可羌人依舊死死纏住他,誓死掩護主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