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認朝中不少文官都趨利避害,但是也仍是有……”
“我也不否認這世上還有為了堅守信念而不惜犧牲性命的文人存在,但是七皇兄,幾百年的科舉制度已經磨損了文人的脊樑骨,如今仍擁有錚錚鐵骨的已經不多了!”長生打斷了他的話,“若是真的遇上了,我該高興才是。”
“那你為何……”
“可就算有又如何?只要我手裡有可以鎮壓一切,可以為我掃清障礙的絕對權力在,在貞烈的鐵骨也阻止不了我!”長生一字一字地道,“這也是為何老頭子一直把我丟在外邊奔波而沒有留我在京城經營的原因!七皇兄,文人造反十年不成,可只要掌控了軍隊,雖還能檔我的道?”
秦靖心裡震動,他不否認她的話有道理,若能掌控軍隊,便是掌控了全域性,文臣們再反對可也是手無寸鐵,而且,並不是所有的文人都有死諫的勇氣,但是……他看著眼前渾身冷厲的少女,有些擔心將來若是會出現屠戮文臣的事情,便是文臣沒了一批還可以再來一批,然而,必定會寒了天下有識之士的心,“文臣易得,良臣難得。”
長生面色一僵,有些惱羞成怒,“你便非得要跟我作對?!”
“我……”
“或許在你的心裡也有公主禍國的憂慮?”長生冷笑,“若是如此,你最好趁早抽身,免得將來遺臭萬年的名單上有你!”說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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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妹……”
長生沒理會他,直接怒氣衝衝地出了營帳,文臣易得良臣難得?他以為她不知道?還是認定了她為了那個位子便會不擇手段殺盡所有反對她的人?她不否認她會有些極端的行為也無法保證到了關鍵的時候是否會做出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情,但是……她走的這條路原本就是如此不是嗎?她沒得選擇,從一開始走了便沒有選擇?!而且,他秦靖有什麼資格這般質疑她?揣測她?!
他憑什麼?!
……
“你——”
蕭惟身上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也都是一些皮肉傷罷了,上了藥便直接包紮就是了,可這才包紮好了,還沒披上外衣,便見她氣沖沖地衝了進來了,他甚至為了包紮腿上的傷了剪了褲子。
別說蕭惟嚇了一跳,正給他包紮的軍醫也嚇了一跳了。
蕭惟慌忙地拿外衣披上,可被剪的零零碎碎的褲子卻不知道該怎麼遮掩了。
長生連眼睛也沒眨一下,“還沒死,命挺大的!”
蕭惟愣住了。
軍醫站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
“他的傷如何了?”長生看向軍醫,問道。
軍醫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參……參見……公主殿下……”
“我問你話了!”
軍醫忙道:“回……公主……的話……沒有性命危險……都是一些皮外傷,好好養著等傷口癒合了就行了……”
“臉上疤呢?”長生繼續問道。
軍醫一愣,一看那神色便知道也不清楚。
“下去!”長生沒繼續問下去。
軍醫看了一眼蕭惟,這才領命退了出去。
營帳內便剩下了兩人了。
蕭惟看著眼前餘怒未消的少女,方才的尷尬這時候也沒剩多少了,只是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長生問道,聽那語氣情緒是已然平復了下來了,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遷怒了蕭惟還是遷怒了秦靖!“你給青龍留信說你要走自己的路,這便是你所謂的自己的路?”
蕭惟凝視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