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圓滑之人,有用則用,無用則棄。”婁師德點頭,鄭州還是看得清表面的。
“最近朝臣動亂的厲害,私下也亂,還望宗仁看著點。”
“宗仁明白。”
鄭州走後婁師德可算鬆了口氣,坐下寫了封信送走。
如今的朝堂越來越亂,恰好給了機會,暗中朝堂其實有一半是婁師德的人,若他此時想推翻鄭氏,輕而易舉,只不過鄭氏手裡握著禁軍,真逼急了,恐鄭州要屠城。
另外一方面,李嶠與許敬宗在做老臣的工作。
這些年淩煙閣裡的將軍文臣先後離世,所剩下的幾個人對於廢帝的態度都是含糊不清的。
這些天無痕都不要緊,時候到了,這些老臣自然清醒。
洛陽城的一角白色的雕盤旋了一會兒又抓停在了一刻樹上。
‘一切順利,仁為君主辦事近三十載,不求所得,但求君主能留他一命!’
天無痕拿著信冷笑了一聲,“果然是…三十載之情,嫣能忘!”
其實婁師德是明白的,她的一貫作風。
從稚嫩的小皇帝,一步步奪權,一步步走上皇權的頂端,一步步將大臣玩弄於鼓掌之中。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坐了這個天下二十多年,這心性早已經練就,帝王心的狠,又是誰能夠比的。
仁慈是一方面,但是仁慈不能代表著殺伐不果斷,這要看對人還是對事。
婁師德寫這封信,還是留著一絲絲希望,但是他沒有等到回信,甚至口信都沒有,他知道結局,即使心裡難受。
他輔佐鄭州到如今地位,鄭州一手將他抬上這裡。
婁師德狠了狠心,他的命,還是先帝的,這一生他只能效忠大肅。
這也是她放心婁師德的原因。
茍君集到達黔中道後開始組織平亂。
但是兩個月過去了絲毫沒有進展,洛陽的朝堂上還在等著西南和東北的訊息。
這個時候,一向對大肅極其效忠的東瀛也在隔岸觀火。
戰事打響,西南之地本就混亂,如今大軍壓鏡,許多地方不戰而降。
“東瀛來信,今年海水兇猛,西風盛行,朝貢推遲!!”
“我看他東瀛是找藉口吧!”
“這分明是隔岸觀火,等著大肅內亂。”
“東瀛可是受了廢帝的恩惠啊!”
朝中大臣你一言我一句,看得鄭州都煩了。
“報,黔中道來報,叛軍蘇烈率軍入黔中,黔中已經攻破!”
報信的人聲音不大,可也讓群臣都聽的很明白。
“怎麼回事,黔中天險怎麼可能這麼快攻克。”
“蘇烈打著大肅旗號,匡扶李氏王朝,百姓便紛紛造反,殺了守城將領開啟城門,陳國公應對不急北逃了。”
接下來的解釋,讓群臣都閉了嘴,此刻都在望著鄭州那難堪的臉色。
“李氏王朝?”鄭州睜開眼,轉身看了看龍椅上的李氏天子。
“你的百姓,可都不把你當李氏天子!”
“朕的臣子,也不把朕當皇帝!”
“你!”鄭州指著天宇成,竟也氣得說不出話。
這個時候他不敢殺天宇成,他知道殺了天宇成就徹底完了。
“將軍,百姓造反是念及廢帝在位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