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厭!”
“或許是我倦了呢?”穆菱柔將視線從梨樹上轉移到天淑身上。
冰藍色的眸子,和天淑第一次見到的已經不一樣了,因為多了一分,淩駕於她之上的氣息。
“你知道的,我對你…這些天我做的你難道都沒看見嗎?”
天淑聽到她那句厭煩,差點要瘋了,忙的過去拉住她。
長安只是依舊恭敬站在那裡,只要穆菱柔不太過分,她不會出手。
“可我只是將你當妹妹!”
“我自出生,不就是你的妹妹嗎?”
都不用道破身份了,二人都心知肚明,自踏入北院那一刻開始穆菱柔就明白了。這也讓穆菱柔覺得天淑手下這個長安,是個聰明人。
又或者是個極其了得的人。
這樣一個人若入朝為官,朝堂必定會掀起一番風浪。
“所以?”
“所以你這樣絕情就不怕我…”
“你不會的,因為於你沒有半點好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穆菱柔從來不畏懼威脅。尤其是拿感情做籌碼。
“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天淑怒看著她:“難道就因為那個無知的女人嗎?”
長安在聰明,卻也終究不知道他們二人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者是長安大約猜到了,沒有告訴天淑。
穆菱柔看了看長安一眼,這樣一個人能夠守著一個女人埋沒自己一身本領,這絕對不是出於忠,“你手下的人好本事,你可在乎別人半點心意?”
“什麼意思?”天淑還不自知。
“我來長安,自有我的道理,不會於誰不利,至於你,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是天家不允許的。”
閨閣還沒踏半步,她就早已經不在了公主府,天淑坐在樓內已經坐了一天,長安上午出去的回來時已經是下午。
長安走至許多散條的幔布後面停下,隔著幔布她也知道此時公主該是怎樣的心情。風略過月陽閣,將那些幔布吹起,左右飄動著。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日穆菱柔說的很明白,她們生於天家,這種事情是沒有可能的,可是天淑總覺得不是因為這樣。
穆菱柔還有一句話讓她很在意,是不用穆菱柔開口說她都知道的。
“公主…”
長安上前走到幔布後,天淑眼前,“晉陽公主或許與蘇沚心,與公主是一樣的。”
天淑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瞪著長安,“她是想招蘇三為駙馬麼!”
以女子身是不可能的,以商賈也不行,除非以蘇三公世的身份能夠擠大肅上層,這樣就能說得通他們來長安是為了什麼。
彷彿這一刻,天淑明白,即使自己貴為公主,也有很多得不到的東西。
她既然知道了穆菱柔的身份,就應該明白,強求是強求不來了。
天淑更加明白,以穆菱柔這樣性子涼薄的人,冷若冰霜的人,能夠屈尊為蘇沚心這樣,其中的情深情淺她能夠感受,蘇沚心能為她收起性子,做自己厭惡的事!
人啊,越是喜歡就要更加坦白,要麼緊緊握住,要麼,放手。
一味的用權勢壓人,用情束縛,但是這始終得不到別人坦誠的心。
天淑凝著長安,一動不動,心裡想著穆菱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