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的聲音在側耳響起,“你小子,有你的啊,竟然能追上我。”
兩匹馬在軍中頂著寒風奔跑,天道宗在大營口停了下來。
接下來薛禮就明白是做什麼了,陣列整齊的一百騎兵就在眼前。看樣子這些都是輕騎,而自己手中握著的槊,是重騎所配,薛禮看了看天道宗,意味到了什麼。
“本王揍請了陛下,代替張儉偵查敵軍。”
聽到他的話時薛禮的表情沒有像之前的兩個人一樣,而是由衷的敬佩天道宗。
天道宗的年紀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但是膽量卻比自己大太多,不愧是少年將軍,深得天子重用的人。
生於宗室,本可以榮華富貴安享一世,他卻偏偏要用性命闖出一片天。
“你做本王的副統如何?”
“那要等回來再做商議。”
“如此你是答應了?”
薛禮點頭,天道宗一笑,朝著前方大聲喊道:“出發!”
對於薛禮,天道宗在那次試探之後就知道了,禮一切在他之上。他也愛才,他是將薛禮當做兄弟一般看,而不是君臣。
託天道宗的福,薛禮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放肆騎過馬了。
這幾日天氣都格外好,故而遼河因雪水融化而漲得異常兇猛。
晚上的風,將溫度降到最低,風打在薛禮臉上如刀割一般。但是他覺得從沒有向如今這樣痛快。
“遼東的雪地,比關中的草原更要遼闊。”
“你說過你是關中人,又姓薛…”天道宗細想了下關中一帶。
“可是河東薛氏?”
“王爺如何得知的?”
“想來虎門無犬子,與你交手時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身手。”
“王爺好眼力!”
“別一口一個王爺,你是世家的人,不如此次東徵回去與我結拜兄弟如何?”
薛禮也敬佩天道宗,而且天道宗為人也不錯,來日還有仰仗他的地方,於是應下。
天快亮時渡至遼西,天道宗的馬被迅猛的河水嚇得止住了腳步,雙腿前抬,嘶鳴聲響徹著空曠的遼東。
遼河的水因汛,寬了近一倍,咆哮的河水吞噬著,流速也極快,若人走上去只恐怕要被河水沖走。
天道宗拉了拉韁繩穩住了馬,“我的馬都如此,難怪張儉會怕。我等不是玄德公,沒有那躍河的的盧馬。”
“千裡良駒,操縱的依舊是人,人懼自然馬懼,若人不懼,馬又如何能退之。劉玄德縱馬躍河是因被逼無奈,死亡前面何來畏懼!”
薛禮右手緊握了握韁繩,俯下身在馬的耳朵旁小聲嘀咕了兩句,眼睛一橫,一聲鞭撻,薛禮的馬前肢抬得極高,長鳴一聲便往遼河中淌去。
不到半刻,薛禮已經過了一大半,但是河水之深,將馬淹沒了一半。
天道宗看著這一幕,為薛禮捏一把汗,同時也由衷的贊嘆。
“隨我過河!”
如此他也不畏懼了,韁繩鞭撻的聲音陸陸續續從騎兵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充斥著遼河。馬的嘶鳴聲在這片山谷內迴旋。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