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我是你的什長,這是義務。”
沒有一個什長會像薛禮這樣無微不至吧,十七無疑是列外的。
十七回過頭的琥珀色眸子裡透著不信。
“…”薛禮淡了淡道:“有時候看著你,讓我想到了吾妻!”
看一個大人男想到妻子?這是什麼鬼話!
這軍中的兩個人都在互相猜忌,對方的身份,有時候又真的很像女子,其他人不會去猜,因為都是一群男人自然不懂女子。
但是每一次猜忌都會被否決。
薛禮口中提到妻子不是一回兩回了,而且每次提起就會特別有精神,還會傻笑,十七明白,這是薛禮對妻子的愛。
“薛禮,帶好你的所有兵器,營口,天將軍找你!”
是七營的夥長來喊的薛禮,薛禮還在和十七談話,今日一過,似乎十七並沒有那麼排斥他了。
“天將軍?”姓天,又是將軍,整個大營中除了天道宗還能是誰。
騎兵營的動作傳到了步兵營中,這是預感著戰爭快要打響,也預告著,他們還有一月左右的時間。
薛禮收拾好行頭。
“他們叫你做什麼?”
“興許是有事了吧!”薛禮記得張士貴曾說過如有重要的任務會派給薛禮,不會埋沒他。
“能回來吧?”
薛禮笑了笑:“我答應過妻子,不功成名就不回去,尚未成名,怎能死去!”功成名就是其次,薛禮不想辜負柳環的一片情深,更不能讓她如此年輕就守寡。
薛禮緊握了握腰中的環首橫刀,跨步就離開了營帳。
“王爺?”
見薛禮來了,天道宗笑呵呵的牽著馬過去,將韁繩遞給了薛禮。
身後跟著的親兵將一隻打造精良的槊,薛禮曾見過自己家中也有這樣的槊。騎兵才配備…而這樣精良的馬槊顯然是將軍級別才夠資格使用的。
“會騎馬吧?”
薛禮點點頭。
“怕死嗎?”
薛禮一徵,再次點頭。他怕,他當然怕,自己死了,環兒不就成了望門寡?
天道宗不屑道,“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貪生怕死怎能成就大事。”
“成大事者,也要先有命,赴死是無牽掛之人幹的事,禮有牽掛,不敢輕易赴死。”
天道宗聽著薛禮的話大笑起來:“你倒是敢說,不錯!”
“我向張總管將你要了來,這西域進貢的好馬就歸你了!”
“王爺還未說是做何事!”
沒等薛禮問完天道宗已經胯上了馬,抽起馬鞭。
薛禮沒辦法只好拿過那槊也上了馬。
“駕!”馬是薛禮渴望已久的,奈何家道衰落,不知有多久沒有騎過馬了,上一次還是娶親時— —
但是薛禮的馬術,毋庸置疑,不差天道宗。
“王爺,您還沒告訴我到底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