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刑場都是汙穢之地,還是留步的好。” 李績覺得這種汙穢之處,沾染的血跡,亦不是那種戰場上的熱血。
沒等李績說完天無痕就走進去了,轉了幾圈看到了刑場中央跪倒下的人,走近了些,但是還是隔了些許距離。
“微臣參見皇上。” 兩個判官以及那個監軍,看到了天無痕進來後立馬從指揮臺上下來跪禮。
“起來吧,這是什麼人?”天無痕指了指那跪倒的罪犯。
“皇上昨日下旨斬首的南詔人。”那監軍恭敬道。
南詔人?天無痕才想到自己曾下了一個這樣的旨意,他轉身看了一眼,場上那個身形消瘦之人,又想起南婉都能救自己這個中原人…而他卻。
那跪倒的女子,奄奄一息,頭被黑布遮掩,他看不見她的樣貌,但是似乎定眼一瞧時心中一顫,隱約間覺得熟悉,目光落至耳畔,隨後又嘆息了口氣。
“那辛苦你們在這裡了。”
“皇上說哪裡話,能為皇上辦事也是微臣們的榮幸。”
他不在多看,轉身離開這地方。
對話傳到了南婉耳中,即使隔得有些遠,但她還是能聽見,少年開口的話讓南婉死了的心,又是一震。
這聲音,怎麼如此像他?千思萬緒,她又聽了許久,沒錯這聲音一定是他,呼吸,語氣,說辭,都是她記憶中的那人,極其冷漠。
然而她又轉念想了想,皇上?那些個貪官們個個都似乎…在奉承她,還口口聲聲叫著皇上,這是怎麼一回事?
南憷想掙紮開,想讓她注意到這邊,可是她說不出話來,身體也沒有力氣掙紮,只能倒在地上,聽著天無痕離開的腳步聲,撕心裂肺,剩下的只有那淚水,她知道,他離開了意味著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她徹底放棄了,不在掙紮,如一潭死水。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著被烈日烤幹。
“到底哪裡去了?”一夜未歸,南邏徹底激怒了,他生怕,生怕她出了意外,被肅朝人綁了去。
“大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不讓我們跟著就獨自離開了” 公主的侍女們從未見過南邏如此動怒,但只要是公主的事,恐怕這南詔王也是會動怒的。
“沒用的東西,留你們何用?來人拉出去杖斃。” 南邏怒急攻心,心火上了頭,一向仁慈的他也變的殺意漸重。
“大王…大王…饒命啊,饒命啊!” 南詔王的脾氣在六詔中出了名的好,此時的決定讓那些侍女驚嚇得魂飛魄散。
南夜此時心頭是焦急萬分,急的四處走來走去。
“丫頭啊,你在哪裡啊,千萬別出事啊,就不能讓父王省省心?”
南婉對於南邏,甚至對於整個南詔來說都是重要的存在,對於南邏,她是掌上明珠,她是王後留下的唯一子嗣。對於南詔來說她是下一任南詔的接班人,對於南國的年輕男子來說誰娶了她就意味著是下一任南詔之王,但是似乎結局已經定下了。
嘉州府衙,嘉州大牢也是在這裡。
“皇上,這是署衙。”
張守,嘉州校尉,與剛剛刑場上的兩個縣官是一起審問南婉的,也是剛剛那個拿耳環的色相之人,三個人狼狽為奸。
“好生清淨啊。”他入內,第一反應是安靜,因為一個人都沒有。
“可能是戰爭,百姓都遷走了縣衙也就清淨了。”
“這裡陳設可都不少啊。”
“臣也覺得,小小縣衙竟如此富麗堂皇。”
“看來這裡的主人並不是善類啊,也是朕的失職。”
“乃是下面的官員,皇上日理萬機怎麼顧忌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