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很殘酷,他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他,心涼如水,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僅僅只是為了讓朝堂震驚,朝中之人放鬆警惕。
他苦思著,手上的兵刃沒有停下來過,他不會讓他們白死,待他覆手河山之時,便才是真正的問鼎天下。
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生路,絕境,末路逢生,幾乎不可能。
經過了一夜身心疲憊,那山間樹林裡的葉子滴落著露水,同樣還有血水,自己凝固的血液。
沒有真正的萬人敵,項羽不是,他更不是,放下身份,身世,只不過是一個要強的女子而已,明光鎧甲上裂了痕,他負了傷,很重…那鐵甲本就很沉重,此時他覺得身上如負千斤,壓的喘不過氣。
最後只剩下數百人,其他人潰散,被殺,被俘…
“只剩下這麼多人?”往大山裡面逃,那方向,其實很糟糕,他回頭看著那些傷殘士兵,不禁懊悔,因為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馬在山間喝著溪水,啃著嫩草,有時打著響鼻,都讓那些想要入睡計程車卒膽顫著,那馬的聲音,有可能暴露。
“陛下,將盔甲脫下來吧,穿上便服,敵人就認不出,騎上老臣的馬,東面有一條小路,但是途徑他們營地,雖然危險但是這是唯一的逃生,只要小心不被察覺就可以逃脫。”
王舉重重跪下,他那眼神堅定不移的望著這少年,他的保護不利,讓這位肅朝的天子身陷重圍。
但是這些都是這少年咎由自取,還枉送了無辜將士性命。
“哦?那你們呢?”他沉著臉,有些輕言。
“我們…為陛下拖延時間。”那眾人跪下,無人怨皇帝那不明智的舉動。
“送死麼?”他冷哼一聲,背手轉身望著那山間的清泉,清澈見底。
王舉不語,只是和眾將士跪下,乞求皇帝能夠答應。
當權者的一句話,一個命令也許就有可能讓手下的人萬劫不複,但是自己所承受的不也是萬丈深淵的愧疚嗎?
對於王舉,他是愧疚的,可是他不敢解釋緣由,若他日,他生還,也是不敢直面王舉的家人的。
他含著淚,脫下那鎧甲,一身白衣素縞,只是那白衣被血染成紅色。騎上馬,他深沉瞭望了一眼眾人。
今日之仇,他不會忘,他要討還,向六詔,以及朝堂中討還。
這一戰輸了,輸得很慘烈,二十萬人馬只剩下一半,死的死傷的傷,王舉將軍戰死,直到最後一刻,張公瑾帶去的兵碰到反擊的三詔兵馬,死傷過半,大小將領皆有傷亡,帝君逃走了,但,似乎不順利。
“有人?誰。”隨著戰事停息,六詔整頓兵馬,南詔營地不遠處,一個探子聽見馬聲,一隻隊伍便火速追去。
是一匹馬在悠閑的吃著草,馬身上有風幹的血跡,少年身負重傷,體力耗盡,生的慾望支撐他已經走到了這裡,那眼睛一閉便不想在睜開。
馬不遠處躺著一個紅白相見的人。
“中原人?”領頭的探子,看著那身影,發型。
“好像是?”
“男人還是女人?”突然期間有個人起了壞主意,眼睛不停的掃視著。
“受傷不輕,中原士卒?”
“我看不像,倒像個讀書人。”
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那頭領便差人將他抬走,發現了人需要先告訴南詔王。
正好有馬,那些人也省事,將他放置馬背上,就要去邀功請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