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還在追?”張公瑾原本撤軍了, 聽到訊息, 再也鎮定不了了。
“快, 傳令下去, 不要休整繼續南下。”張公瑾朝指揮營的軍官大喊。
“再晚就來不及了。”他看著天,越來越亮。
“恐怕, 已經來不及了,天已經亮了。”李績趕過來, 眉頭微微一皺, 倒沒有張公瑾那樣著急。
“難道聖上就不救了嗎?”張公瑾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匪夷所思的看著鎮定的李績。
“救,當然救, 只是怕要全軍覆沒。”不知道李績如何想的, 說那話時面不改色心不跳。
“全軍覆沒?”張公瑾有些吃驚。
“以少勝多,聖上不是曹阿瞞,亦沒有許攸那樣的人來投靠, 扭轉局勢。”
張公瑾一愣,李績在鎮定心中還是有些慌, “王舉會保護好聖上的, 公瑾與亮摔所有騎兵, 繞北路,不走水路,輕襲休整的越析詔、浪穹詔、邆賧詔,這三軍最齊,南詔最為猶豫。”
李績原先就分析好了六詔逃跑的路線, 按照推算不出他的意料,就應該是他說的那般。
“報,探子來報,敵方人馬摸清楚了。”
“多少人?”施浪詔首領,施望千,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對勁,一直死守的嘉州怎麼敢突然進攻,而且大半夜…
“好像不足二十萬。”
“什麼?”施望千與南邏大吃一驚,如此少的人就把他們六詔六十萬人嚇的營地都不要了。
“傳令下去告訴其他幾位首領,就說肅朝只是偷襲,是個幌子。”施望千惱羞成怒,被這麼點人嚇成這樣,傳出去,實在太過丟顏面。
還未等到張公瑾摔軍輕襲,那三詔首領陸續得到訊息,氣的咬牙跺腳,下令反攻,正好遇到前來輕襲的張公瑾部隊,正面交鋒,張公瑾手下不過幾萬人,慘敗而逃。
那夜邏也知曉了肅朝只是虛張聲勢,勒緊了馬脖子。
“父王當真要和他們那樣做不義之事?”南邏剛剛跨上馬,一個剛剛及笄的女子出來說了那樣一句話。
南邏搖了搖頭,並非他所願,只是南詔雖有心歸附於肅朝,卻在六詔最南,若有異心,其他五詔聯合攻之,豈不是得不償失。
“深明大義,你該懂的。”南邏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騎著馬召集部下掉頭反攻,那女子站在那裡,萬軍之中,就那樣躊躇的佇立著。
天微亮,風不止,清晨微涼,軍營中總是忙碌,醒的時辰多,早膳通常都很早。
“公主,早膳好了。”
她長嘆一口氣,行軍打仗本是她不該來的,她是南詔王南邏的唯一的女兒,南詔未來的儲君,她喜歡中原,嚮往中原,這次是強行跟過來的。
嘉州素來有美稱,四季如春的花城,她想去看,趁嘉州還不曾向戎州那樣,殘垣斷壁。
“聖上,敵人集結所有軍隊包圍過來了。”小將領騎馬回過來著急的喊著,瞬間軍心渙散,誰都知道十萬對六十萬,是自取滅亡。
少年神情巨變,那在鎮定的臉色也有些慘白,他知道,危險,才剛剛開始。
回過來殺的是南詔,二十萬的兵馬,傾舉國之兵力,南詔在六詔是強國。
兩翼也被切斷,後山更是有三詔夾擊,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這裡是山谷,已經到了絕境。
“皇上,事到如今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李將軍會派人來救的。”
他自然知道李績會來救,他從嘉州出來,輕襲六詔,又深入敵營,跟隨的部隊,不到一萬,南詔二十萬大軍,在山間發出的聲響,震耳欲聾。
生死搏鬥,浴血奮戰,萬軍從中逃生談何容易,遇各詔先鋒部隊,一路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