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紹棠坐在床沿,身上穿著病號服,藍白條款、襯託他整個人更加清瘦,因為馬上要做手術,所以那一頭黑發都被剃光,變成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容言向來只喜歡欣賞美女,對於同性的顏值是嗤之以鼻的態度。
在他眼裡,就沒帥得過他的人。
但,看著如此模樣的主子,他總算相信光頭真的檢驗顏值,這人怎麼頭上一根毛都不剩也能帥成這樣——
厲紹棠沉默著,整個病房似乎都處於低氣壓中,隔了很長時間他才說“把那紙給我。”
“什麼、什麼紙?”容言一時沒反應過來,見他指向不遠處茶幾時,他才想起來,麻溜跑過去,“現在該怎麼辦?少奶奶不在渝城,也聯系不上,就算聯系得上也未必……”
後面的話他就不說了,兩人眼下這種關系真的比陌生人還不如。
偏偏某人還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主,其實吧烈女怕纏狼,纏著纏著也就捨不得了。
可想讓這位主死纏著不放,除非給他換個腦子。
厲紹棠接過手術同意書,邊摸出筆邊說“這個我自己來簽,對李醫生說準備手術。”
“……好。”容言心髒不斷往上提,“厲總,我真希望您能長命百歲。”
男人笑,“放心,我不會有事。”
“嗯,我相信您不會有事。”
兩個小時後,厲紹棠被推進手術室,他盯著天花板上的手術燈漸漸閉上眼——
腦子裡唯一想的事若是他能活著下手術臺,那麼她、他絕對不會放手。
即便是死!
……
木樨跟唐糖剛購物完從商場裡出來,還沒來得及上車就迎面沖過來兩個人,木樨堪堪受了莫名其妙地一巴掌。
唐糖當場被嚇懵,反應過來後恨不得跟那人拼命,“喂,神經病啊!你怎麼亂打人?你他媽是誰啊?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瘋婆子麼?”
木樨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厲夫人以及站在她身邊一臉驚愕的楚琳琅。
顯然是被她的臉嚇到了。
厲夫人用手指著木樨,“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整成陸繁星的模樣,有什麼目的?你給厲紹棠灌了什麼迷藥,他為什麼要將所有財産都給你?快說——”
這話也將木樨震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厲紹棠什麼時候將財産給她了?
唐糖拍開那隻亂指的手,“別仗著年紀大就能亂說!什麼厲紹棠、什麼財産,我們根本聽不懂!媽咪,我們走、別理這個老婆子。”
木樨腦子有點混亂,由著唐糖將她拉走,但沒走兩步,她手腕就被人拽住,拽她的人就是楚琳琅——
“你等等。”
“我替婆婆向你道歉,她不該動手,能不能給點時間,讓我們把事情說清楚?”
“……”
木樨從她嘴裡聽到了“婆婆”,也就是說她已經跟厲子謙結婚——
此時她想到了大哥,那個年紀輕輕就離開人世的人,她笑著轉身,“好啊!剛才我受了一巴掌,你讓我打還,我就聽你們說。”
木樨見兩人驚得說不出話來,便又說“很公平的,誰都不喜歡被扇巴掌,我受了、自然要打回來,其實是你們賺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