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溫舜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望著空無一人的黑漆漆房間, 愣了半天神。
終了, 他覺得肚子超餓。這一整天他粒米未進,不覺煩躁地抓了抓一頭奶奶灰短發,起身去冰箱那兒尋點東西墊墊肚子。
他叼著麵包, 手拿一杯酸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端詳著茶幾上那拼了一半的城市街道以及一大堆樂高小零件。
吃完麵包,他便開始動手組裝。
天快亮的時候,溫舜受不住睏意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 忽然聽見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他頓然醒了, 緊著眉盯向門口, 正對上一臉慌亂的紀巖。“舜哥, 你警覺性還是這麼高!我一開門就看見你這麼恐怖地盯著我, 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咦, 你臉怎麼了?被誰打的?”
“關你屁事,”溫舜眼睛稍眯, 站起身來,去了臥室,“老子就不該把鑰匙給你。”
紀巖著急地跟著跑進來,“我實在沒辦法啊!打你電話你又關機!只能來你家找你了!”
“我這幾天休息,你不知道嗎?”溫舜拔掉手機上的充電線,開了機。
“可是舜哥!你知不知道栗子姐辭職了!現在網上全炸了!很多人都說是你逼走她的!”
溫舜眉頭一挑看向他:“什麼?”
紀巖嚥了咽口水,“栗子姐辭職了, 現在接管你的是芬姐……”
“接管個屁啊。”溫舜低首看手機,從昨天到現在,餘栗子都沒有聯系過他。他把手機揣到褲兜裡,懶散地打個哈欠,走向洗漱間,“老子馬上就要恢複自由身了。”
雖然這個結果早就在紀巖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舜哥,你要跟和瑞解約?”
溫舜瞥他一眼,“廢話,栗子都不在和瑞呆了,我還留在這兒幹什麼。”
紀巖沉默了許久,等溫舜洗漱完畢,他終於小心開口了:“那……你是要跟別家經紀公司簽約,還是自立門戶?”
“再說唄,興許我還不幹這行了。”溫舜回客廳繼續組裝他的樂高,“要是沒什麼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紀巖“哦”了一聲,要往門外走。
“把鑰匙留下。”
紀巖又“哦”了一聲,乖乖把鑰匙放在桌子上,推開門離開了。
整個房子裡,又只剩下溫舜一人。
過了一會兒,兜裡的手機振動,他趕忙丟下零件,掏出手機一看,卻是趙玟錦打來的。
他面上稍稍失望,隨手滑開接了,“喂。”
“溫舜,你不是說要把我、楊子涵還有鄧哥擠走的嗎?怎麼到頭來把栗子逼走了?你夠厲害的呀!”
他聲音低下來,“就這事兒?”
“好吧,我就開個玩笑。”趙玟錦幹笑兩聲,“不過呢,說真的,栗子辭職得這麼突然,我不得不懷疑跟你有關系。”
溫舜不理她,只是問:“她有跟你聯系嗎?”
“我剛剛一得知訊息就打給她了,她讓我別管那麼多。”
“知道了。”溫舜說完後就草草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去,仍組裝著這套繁雜浩大的城市街道系列樂高。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餘栗子是要斬斷跟他的一切牽扯。
……
高燒持續不退,外加又服用了緊急避孕藥,餘栗子這場病生了很長時間。在她養病期間,在郝不同養傷期間,兩人都住在郝家大宅,每天.朝夕相對,談談笑笑,感情增進了不少。
期間丁斯遠來過兩次,但都被郝不同不耐煩地轟走了。而丁斯遠作為郝敏容的繼子,並不敢頻繁地來郝家這邊,怕引起郝家人不滿,之後也就不再過來了。
郝不同巴不得看到這種結果,癟著嘴對餘栗子念經:
“你看,姐,丁斯遠這小子根本就沒恆心耐力。”
“姐,你當初跟他分手真是明智之舉!”
“真的真的!以前你跟他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就感覺得出來,你每天都活得很累!你看現在多好啊!有我這個弟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