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接過匕首:“曲向東是個好兵,在他身上閃耀著我大魏軍人的光輝,保留著我大魏男兒的血性。可雖然如此,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該受到處罰!”說完揮起手中匕首,狠狠朝自己左肩紮了下去。制止住嚇得趕緊近前察看的季丹等人,忍痛繼續道,“今日的錯就由我元睿一人承擔,是本王無能,未能及時驅走蠕蠕,才令我百姓受苦!才陷我勇士於兩難!”
“殿下!你殺了我吧!”曲向東再次跪地哭喊。若非此刻雙手反綁,只怕早自盡了。
“想死還不簡單嗎?”元睿咬牙拔出匕首,扔在地上,“要死也得殺光了蠕蠕,救出雙子村的村民,救出大魏千千萬萬的百姓再死!曲向東!”
“小人在!”曲向東哽咽道。
元睿:“你們此番探查,可曾查得那兩個蠕蠕是從何處而來?”
曲向東:“雙子村以北十五里的黑王山上,蠕蠕在那建立個據點!大約有千把蠕蠕駐守!”
“將士們!”元睿慨然道,“本不欲旁生枝節而直取蛇騰,可如今本王改變主意了!百姓有難,我們身為軍人,豈能坐視不理!我們這便去端了黑王山上蠕蠕的據點!只是若如此的話,我們便需一鼓作氣拿下黑王山,並且打完之後更須馬不停蹄地趕在蛇騰的蠕蠕得知訊息之前殺到那裡,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士卒們的激情已完全被點燃,此刻就算讓他們到前線充當肉盾,只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元睿:“既然能做到,那就即刻出發,抹平黑王山!”也不知是元睿點燃了士兵們的激情,還是士兵們影響了元睿的情緒,此刻的魏軍,那股對鮮血的渴望,比之服了丹藥的柔然軍亦不遑多讓。
聞訊而來的上官乾見到元睿那被鮮血染紅的左肩,忙將他扯進帳內包紮,邊處理傷口便埋怨道:“殿下何苦為了一個區區士兵,如此折騰自己!”
元睿指著帳外群情激憤計程車卒:“前輩看看現在我軍計程車氣,難道這一刀捱得不值?況且……”
上官乾:“況且什麼?”
元睿微笑搖頭:“沒什麼,如此血性男兒,可不能讓他以這種方式死去……”口中雖如此說著,其實神思已飛越萬水千山,彷彿又到了伏牛山腳那間曾借宿一晚的民宅。
天色漸暗,黑王山上的柔然人卻沒有一點準備休息的跡象,只見他們正燃著火把,集結一處,聽著他們頭領的訓話。
“巴依巴和那古阿蘇去了山下的雙子村,現在還沒回營,一定是被那些中原人暗害了!我們大柔然的勇士竟然死在這些賤民手裡,這是天大的恥辱!勇士們!握緊你們手中的彎刀,天亮之前,我要看到雙子村所有男人的人頭,我們要讓這些低賤的民族知道,誰才是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
話音剛落,手下計程車兵還未來得及響應,突然一支勁弩挾著風聲呼嘯而至,直插那頭目咽喉。隨著頭目的倒地,柔然部眾那昂揚計程車氣瞬間崩塌,亂作一團。
“殺!別給他們服丹的機會!”元睿高喊著率先衝了出去。
“一個蠕蠕也別放過!”季丹緊隨元睿闖入敵陣,長刀上下飛舞,翻滾出一片紅色波濤。
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士氣上的天壤之別,再加上出其不意地襲擊,一千柔然守軍轉眼之間便俱已化作橫七豎八的屍體,伏在元睿等人腳底。
“哼!誰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你們現在應該知道了吧!”元睿瞥了一眼滿地的死屍,自言自語道。
戰事止歇,魏軍終於得以坐下喘口氣,好些人仍未從殺敵的亢奮狀態中走出,握著戰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這時元睿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士們!蠕蠕!有何可懼!未免此地蠕蠕遇襲的訊息傳至蛇騰,引起敵人警覺,大家原地休息半個時辰以恢復體力,半個時辰之後,隨本王直取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