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夢合沒有交集,不過是今天被後者發訊息質問,賭氣之下把上層流傳的小道訊息隨口說出來。
不曾想對方反應這麼大,在蔣詩韻的印象中,江夢合是大眾眼裡的國民女神,公眾場合舉止得體,口碑一直很好。雖然兩人沒打過照面,可廣泛的影響力讓她不得不有所耳聞。
因此在聽到對方的黑料時,特地留了個心眼。
燃燒的火星伴隨殆盡的灰燼,燙到江夢合的指縫。她垂眼看去,發現那塊紅了一片。
意識回籠,聲音被淹在風裡:“那張照片,哪兒來的?”
與此同時,豪華別墅內燈火通明,游泳池內波蕩著水痕,融入月色惹人遐想。
蔣詩韻一身性感玫紅泳裝,襯得人腰瘦腿長。此刻她正坐在游泳池邊,弓起腳背勾著淅淅瀝瀝的水。
旁邊的躺椅上,另一個女人肩上搭著浴巾,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襲去。
聽到擴音音量中的對話,她沖蔣詩韻比了個口型。
“是個……男人?”蔣詩韻努力辨別,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
聽到“男人”兩個字,江夢合腦海浮現那張熟悉的臉。想起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肩膀止不住顫動。
捏住扶手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她心髒猛地一沉,像被襲卷肺部的煙氣嗆到,緊接著按滅煙頭。
微末散發光芒的火星子徹底不見,連同映在眼底的光齊消失不見。
“知道了。”
隨著結束通話的鈴聲,耳邊恢複安靜。
江夢合疲憊地將臉埋進臂彎裡,直到身上煙味散盡,才恢複力氣似的朝屋內走去。
手機時間顯示淩晨三點四十,正是安眠入睡的時刻,女人在外面站得久了,骨子裡的僵硬讓她在被渡入暖氣時,如釋重負。
印芸竹有個不好的習慣,睡覺總喜歡微張開嘴,在家經常會貼閉口貼,如今出門在外,由著本能去了。
見她這樣,江夢合蹲下身子,撫平身前人額頭的絨毛。光線將其染成明亮的金色,悠悠蕩蕩如蒲公英的種子落進她的心裡。
“印芸竹。”她輕聲喚著。
既怕將人吵醒,又怕她聽不到。
大約兩三次,睡夢中的人被吵得煩躁,擰起眉頭不滿嚷嚷。隨即從被子裡伸出一條腿,壓.在邊緣處。
這副模樣映入眼底,江夢合凝望著,勉強扯起一抹笑意。
暖黃的燈將兩人框進圓潤的角落裡,一.夜難眠。
印芸竹醒來時,江夢合還在睡。光線透過窗簾的罅隙鑽進來,落在她濃密的長睫上。
輕手輕腳下床,她光腿爬到沙發處。黃城不比泉城靠海潮濕,四面環山致使冬天不算濕冷,整夜開著暖氣,喉嚨幹燥得發癢。
迷迷糊糊套好高領毛衣,她走到鏡子前整理著裝,打算去樓下買早飯。
連番動靜不算小,窸窸窣窣的吵鬧傳入江夢合耳中,她捂住額頭撐起上半身,迷濛的杏眼因睜不開帶著幾分媚態。
“你想吃什麼?”印芸竹把拉鏈拉至下巴,整個人像被套進直筒麻袋裡的小狗。
讓人心化了一截。
江夢合手懸停在半空,呈現邀請的姿態。印芸竹立馬明白她的意思,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捧起湊在嘴邊親吻。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你好乖啊。”
話音落下,衣領處被人揪住,迫使她抬頭和人對望:“幾點的飛機?”
“明天。”印芸竹眨眼。
受邀來到黃城觀看綜藝,幾乎把半輩子的黴運都用在上面。被人關進雜物間完美錯過節目不說,手還受了傷。
要知道寫文,最不可缺的就是靈活的手指。
“下次見面,可要等很久了。”江夢合這話意味不明,印芸竹瞬間理解,攥緊身下的床單緊張道。
“那,你想怎麼樣?”尾調微顫,夾雜膩人的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