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合怎麼會體察不出那點心思,可又嫌麻煩地不願意去哄,於是冒著得罪人的可能,也要將醜話說在前面。
兩人絕無可能。
安靜的臥房響起衣料摩.擦聲,印芸竹攥住被單的手用力到泛白。即使知道結果如何,在濃情蜜意時,她不願說些煞風景的話。
江夢合望向地上堆積的衣服,用腳尖勾起黑色的一片。
黏膩幹涸的白色痕跡殘留在中間一小塊,女人皺眉,直接將其扔進垃圾桶。轉頭想要詢問印芸竹,見她臉色漲紅躺在床上,心中頗為無奈。
“還在想剛才的話?”江夢合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沒有。”
印芸竹此刻還在氣頭上,無比清楚地明白自己得寸進尺,似乎向江夢合索取得更多,卻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你心裡想說的話都寫在臉上了。”
“昂。”
“生氣了?”
她很想說沒有,但怕江夢合真的信了,索性坐起來和人面對面。
見印芸竹擺出龍門陣的架勢,江夢合壓下想笑的念頭。
“你!”印芸竹鼓起雙腮,攢成拳頭捶了下女人的腿,“再怎麼樣,也不該說那些傷感情的話!”
“我們以後難道就——”她卡殼,找了個委婉的說辭,“不和諧了嗎?”
其實江夢合用理智無數次告誡自己,她和印芸竹不該走到如此地步。兩個人被性吸引,能有什麼感情?
可目光止不住被吸引,想看對方究竟什麼反應。
任由印芸竹叭叭數落,她作出上課認真聽講的姿態來。
“你知不知道,以後我每次和你和諧,想起這句話,我都會萎掉。”
後面的話越來越有開玩笑的嫌疑,印芸竹索性趁氣氛輕松,將心裡話一股腦倒出來。
“你又不是男人,怎麼會萎掉?”江夢合去勾她的中指,促狹笑道,“你厲害得很。”
“枯萎的萎!”印芸竹蜷縮著手,再三強調。
“那是床死。”料到她鮮少接觸這方面的知識,江夢合給她科普。
“我的意思是,這些話會像刺牢牢紮在心底,每當我想起時,就會像花一樣枯萎。”印芸竹死鴨子嘴硬。
“你說得對,下次不說了。”
江夢合對她有無限的包容與耐心,卻總能把好脾氣的印芸竹逼急。後者粗.喘著氣,圓眼死死瞪著她。
四目交接,江夢合再次敗下陣來。
“以後都不說了,”她嘆氣,“所以能讓我穿衣服了嗎?”
印芸竹目光下移,才發現對方除了文胸,幾乎一.絲.不.掛,連忙拽起旁邊的被角遮住。
“你穿吧,我不看。”她甚至自覺別過臉。
這一方面,她比江夢合要好上太多。
“扔了,”江夢合的語氣像談論天氣一樣正常,“你的借我。”
“不行!”印芸竹像窩裡橫的兔子,隨著和人相熟,拒絕的話術越來越熟稔。
身下的被褥隆起一小塊,江夢合的手已然伸.進裡面探索,接著迅速帶出小片幹淨的布料。
是印芸竹準備今天穿的內.褲。
不等她搶奪,女人上身前傾,吻住她的唇角,露出得逞的笑。
“不見面的日子,我就靠這個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