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車顧萊正在辦公室裡處理檔案,桑禾敲了敲門。
“進來。”
桑禾拿著一份合同,“顧萊姐,我的合約要到期了,之後我就不續約了。”
車顧萊抬眼,“為什麼?”
桑禾笑了笑,“我不想拍戲了,我要完成我姐姐的願望,去記錄拍攝她喜歡的自然世界。”
車顧萊沒有說話。
桑禾又說道“其實你也不需要我了,就像我現在也不需要你了,我們不可能一直活在死去的人的記憶裡,不是都要往前走的嗎?”
“而且——”桑禾笑的燦爛,“你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人了,死去的人就讓她留在過去吧。”
“重要的人?”
桑禾俏皮的眨了眨眼,“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顧萊姐,你太執著於過去那些人了,總是不肯放過自己。”
“過去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只有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的。”桑禾朝她揮手,“再見啦,顧萊姐。”
車顧萊坐在辦公室裡,表情沉冷,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
等到夕陽漸垂,在快下班前,小許突然告訴她有有一家玻璃手工製作工作室的人找她。
車顧萊不記得自己有跟這種工作室合作,但還是讓人進來了。
一個年輕女人拿著一個包裝古雅別致的盒子進到辦公室,看見她,問“你好,請問是車顧萊女士嗎?”
“是我。”
“是這樣的。”女人將盒子放在桌子上,“這是前一段時間,有位小姐在我們店裡親手做了這份禮物,並囑咐在今天送給您?”
車顧萊問“為什麼是今天?”
“因為那位女士說今天是您的生日。”
“我的生日?”車顧萊恍然,“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她很少過生日,沒什麼意義,久而久之,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日期。
“是誰送的。”車顧萊有種直覺。
“是一位叫申似錦的女士。”
果然是她。
車顧萊看著盒子,“什麼時候製作的。”
女人說了一個日期,那是甜品騙局沒有被揭穿前的日子。
她這麼快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嗎?
車顧萊說不清現在什麼感受,大概應該算的上是一種愉悅,畢竟她也很少收到禮物。
也很少有人能記住她的生日。
女人又說道“這是申似錦女士親手做的哦,燒玻璃是很累的,她的手曾經被燙了好幾次呢,也還是要堅持做下去。”
女人走了,車顧萊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三束極其精美絢爛的玻璃花,在夕陽的照耀下璀璨奪目,多了幾分唯美。
竟然是玻璃花。
沒有人知道車顧萊喜歡玻璃花。
車顧萊纖細的手撫摸上玻璃花,不禁想著申似錦做這些花的神態。
應該是很認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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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顧拿著申似錦的玻璃花去了醫院。
她突然很想見見申似錦。
她推開門,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申似錦。
她今天沒有發瘋,只是很乖地坐在輪椅上,看著外面的梧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