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見你。”
“你想看見我嗎?”
申似錦沉默了幾秒。
“你不想。”車顧萊面色平靜,“我知道,所以我走了。”
“為什麼這麼做?”申似錦垂著眼。
車顧萊不在意地說,“我欠你一個生日。”
說完,她推開陽臺的門進去了。
申似錦手裡握著幾朵枯萎的黃月季,緩慢地眨了一下眼,而後將花丟進花盆裡,任其腐爛。
—
申似錦今天特地向學校請了一天假,她今天穿著黑色衣服,坐車去了主城區。
車外細雨朦朧,蘭城溫度極不穩定,一下雨溫度便驟涼。
申似錦撐著黑傘,一個人慢慢來到了墓地。
她先是去了自己的墓碑前,準確來說應該是原主的墓。
這幾年或許是逃避的心理,她很少來這片的墓地。
她看著原主的墓,聽說她死後的後事都是由車顧萊來操辦的。
為曾經的死敵操辦後事,車顧萊是怎麼想的呢?
她看著原主的墓,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墓碑,這種感覺真不是人能想象的。
申似錦最後又去看了外婆的墓碑,外婆的墓碑就葬在原主的旁邊。
重生以後,她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外婆,她沒有臉面去見外婆,即使是非常思念,也不敢來。
而前幾天她收到了外婆的遺物,便鼓起了勇氣來到了這裡。
“外婆。”申似錦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眶有點酸,“我……”
她張了張口,說話很艱難似的,“對不起,您將我看作是您的孩子,我卻害死了您……”
“如果那天……我沒有低血糖,電話就不會結束通話,您也不會來找我。”
雨慢慢大了。
申似錦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看見外婆的墓,心髒不可抑制地發苦。
五年前那些痛苦在她面前一幀一幀地上映,濃重的自我厭棄感壓彎了她瘦弱的脊背。
“外婆,謝謝您,我是個外來的人,您卻不嫌棄我,還將手鐲給我……”申似錦鼻子酸酸的,嗓音也很悶。
“可我為什麼害死了您?”申似錦無法放過自己,她捂著臉,“外婆,您死了,我卻還活著……對不起。”
雨越下越大,墓碑上外婆的笑臉似乎是在說“沒關系的小錦,外婆不怪你。”
申似錦見到了外婆的墓碑,原本死寂乏味的精神便猶如那日陽臺上破碎的花,頹廢不堪。
當天晚上回到家之後,她便發燒了,第二天迷迷糊糊去學校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
她拼命地撐著給學生講完課,下課鈴一響,申似錦便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小申老師!”
學生們緊張地上前,有幾個人趕緊去叫人了。
因為申似錦沒有家人,她被送進學校的醫務室之後,因為周圍人都不知道她朋友的電話,一時之間都沒有人來接她。
譚遙作為她的課代表,在自習課的時候到醫務室來照顧她。
她看著申似錦蒼白的臉,想了想,向他人借了手機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車顧萊匆匆地來到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