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起來,去問護工。
護工面露難色,“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
申似錦整個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外婆人呢?她怎麼了?”
護工艱難開口,“病人突發腦出血,沒有救回來。”
護士後面說了什麼話,申似錦已經聽不清楚了,尖銳而劇烈的耳鳴瘋了一樣席捲了她的耳朵。
她忍不住捂著耳朵,往後踉蹌了幾步。
護士扶著她,“你還好嗎?”
申似錦已經顧不了耳鳴,她忍著精神與肉。體上的痛苦,緊緊地攥著護士的手腕。
“你帶我——”她呼吸不上來,近乎是喘息著說,“帶我去見我外婆……”
護工被她嚇到,點了點頭。
外婆被白布蓋著,申似錦慢慢地走近她,每一步都是像踩在刀尖上。
她一下子跪在外婆身旁,表情冷靜的可怕,她緩緩地扯起白布,看到外婆蒼老青白的臉。
她緊緊地捂著唇,力氣之大,幾乎快把臉給捂青了。
劇烈的反胃感包圍了她,她急劇地想吐,忍不住趴在地上,拼命地幹嘔著,像是要把內髒都嘔出來。
騙人的吧。
申似錦神經質地抓著頭發。
外面剛剛不是還在和她聊天嗎?怎麼下一秒就冷冰冰地躺在這裡了呢?
肯定是騙人的。
她去握外婆的手,冰冷的一片,怎麼也捂不暖。
申似錦瘋狂地想捂暖外婆的手,可什麼也捂不了暖。
畢竟外婆已經死了。
申似錦喉嚨裡發出難聽嘶啞的啊啊啊聲,在安靜的空氣裡瘮人而可怕。
她瘋了一樣抱住外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
“外婆……你醒醒,你看看我啊,我是小錦啊。”申似錦甜美的臉蛋因為痛苦而猙獰了起來,“外婆,你為什麼躺在這裡,你起來看看我。”
“起來看看我吧。”申似錦嗓音已經啞的很難聽了,帶著濃烈的哭腔“外婆,你起來和我說說話啊……外婆——”
申似錦將腦袋擱在外婆的胸口上,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著,“外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無論申似錦說什麼,外婆都不可能醒來,摸摸她的腦袋,慈愛地叫她小錦。
這正是申似錦崩潰的地方。
她不明白僅僅幾個小時之間,她就失去了外婆,失去了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她真的什麼都得不到。
所有的痛苦迸發,申似錦忍不住哀慟大哭,眼淚無法控制,崩不住了似的往外流。鼻子眼睛都紅腫,整個人因為哭的太用力,呼吸倏地急促了起來。
她哭的將近痙攣,抽動的胸口像是哀鳴捶死的風箱。
“外婆——”
“你醒來看看我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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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沒有多餘的家人,後事都是由申似錦和白明毓幫著操辦的。
白明毓幫她重新買了一個手機,把那個手機的資料全導在了新手機上,申似錦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手機。
申似錦在那天劇烈的哭泣之後,整個人便莫名平靜了下來,一舉一動都冷靜的令人詭異。
白明毓看的心驚膽戰。
她知道外婆對申似錦的意義,所有安慰的語言都變的蒼白,白明毓只能每天看著她,希望她不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