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等不了了。你知道小冉……”
冉秋鶴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絳雲溪已經領會了她的意思。
冉欣和姜宇凡比她跟落景星還招搖,衣勇肯定也注意到她們了。
反正都是同性戀,用誰的不是用……
冉秋鶴垂下頭:“對不起,我是個很自私的人,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去賭。我甚至在落景星再三警告我時,還抱了一絲僥幸,覺得你有落景星啊,萬一最後……沒事了呢。”
說到後面,冉秋鶴也沒了底氣。
絳雲溪看著她的眸子。
第一次見面時,絳雲溪還感慨,怎麼有人過了五十歲,眉眼裡還這麼亮,一點也不渾濁。
現在,冉秋鶴的眼眸也依舊亮亮的,像一隻卵白釉瓷瓶。
可惜碎了。
絳雲溪眼睛眨了眨,問出心裡的疑問:”就因為衣局長可以禁播您的劇,您就這麼幫他?”
“是。”冉秋鶴眼睫顫了顫,“一部劇拍出來,凝了無數人的心血,因為當權之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被否定,我覺得很可惜。”
覺得可惜……就可以傷害別人嗎?
絳雲溪沒搭話,她垂了垂眉,覺得可笑。
“衣勇已經瘋了,他太偏執了。我怕他對小冉下手。”
冉秋鶴解釋完這一句,噤了聲。
饒是有百般學識和口才,此刻也無力。
“你休息吧。你的戲份都還保留著,等你恢複,隨時可以開拍。”冉秋鶴拿過桌上的包,準備起身。
絳雲溪下不了床,也說不出挽留或原諒的話,只是看著冉秋鶴離開。
依舊是筆直的身杆,優雅的身形。
絳雲溪輕輕嘆了一聲,竟覺得身上不那麼燒得慌了。
這段時間她都沒有用手機,也就沒有關於外界的新聞。
等冉秋鶴離開,落景星從門外進來。
絳雲溪忙問她外面的輿論。
“就那樣唄。”落景星無所謂,“該撤職的撤職,該量刑的量刑。”
“那冉老師呢?”絳雲溪追問。
落景星皺眉,語氣冷漠,反問絳雲溪:“還能怎麼樣?”
戲還沒拍完。連定妝照都要盯著的人,怎麼可能在拍攝時消失。
“哦。”絳雲溪癟癟嘴,覺得這不像冉秋鶴的風格。
敢做敢當,勇於承擔後果,這不是最基本的品德嗎?
“別管她了。”落景星坐到病床邊上,“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好好做恢複訓練。後面還會有美容醫生過來給你修複面板屏障。”
“……”絳雲溪頓住,“美容醫生?!”
“被曝出去,那大家豈不都說我是科技貨?”
“噗嗤。”落景星笑,“只是修複屏障,又不動手術,現在人這麼沒有辨別能力嗎?”
“你別說。”絳雲溪想起蒲秋月,“現在人就是這樣,一點道理也不講,像被下了降頭一樣,營銷號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那你放心好了。”落景星充滿自信地看向絳雲溪,“我不會給營銷號這種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