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是我贏了。”
“領教了,祝公子。”賀山作揖,站起身來。
“這樣吧,”杜荊竹將蘆笙遞給湯泉,湯泉正欲拿走,杜荊竹的手扣著卻不肯松開。
“我要你以後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湯泉皺了皺眉頭,說道:“殺人放火拋屍的事,我可不會幫你。”
“這個嘛……我暫時還沒想好,你以後記得就行了,想來也不會太難。”
湯泉將蘆笙一把拉了過來,揣進懷中,隨著賀山站起身,也不說答應不答應。
“看我心情吧。”湯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反正蘆笙已經到手了。
“哎?你!”無賴碰無賴,二人真是狹路相逢賤者勝啊。杜荊竹搖搖頭感嘆。
也就隨他去。
“夜深了,我們該離開了。”賀山將劍背到身上。自從上次將佩劍贈與杜荊竹後,他又請人打造了一把,此時正沉甸甸地墜在背後。
二人行了個禮後,便想轉身離開,突然之間,一個小小的身影闖進門來,臉上帶著不耐的神色,一開口就是幾百年的滄桑音色。
“你們是耳朵聾了嗎?有人拍門聽不見嗎?”李冬瓜叉著腰,一臉忿忿。
“想是幾人下棋太過專注,以至於錯過了,對不住了,小兄弟。”賀山耐心地道歉。
李冬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腦袋,也沒再說話,閃過一旁站著。
一個長臉的男子,面帶憂慮,嘴上起了一個大泡,兩步並做一步邁了進來,一見到杜荊竹便跪了下來。
“求公子救救我家荃兒!”他淚水縱橫,頭發都白了幾分。
“你慢慢講,發生了什麼事。”杜荊竹臉色平靜,似乎早預料到了。
“有邪祟纏上了荃兒,太醫無論如何也治不好,如今已經命在旦夕了!”
“什麼?”湯泉喊道:“是在宮中被纏上的嗎?”
賀山將劍解下來佩在腰上,五根手指已經死死攥住。
“在進宮以後便表現出了異常,如今身上全是抓撓的傷口,我命人用布匹將他裹住,防止他抓撓,可他身上還是接連不斷地滲出血水,幾乎浸濕了被衾,夫人,夫人已經急得幾天沒閤眼了,如今正在房中照料。我們,我們只能找您求助了!”
杜荊竹與祝慕對視一眼,二人立即轉身,開始收拾各類法器。
“杜,杜公子要的東西,明日我就派人送來。”
杜荊竹點點頭,看向站在門旁的李冬瓜:“你去嗎?”
李冬瓜看了一眼門外的皚皚白雪,再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腳丫子,撓撓頭,臉上猶疑不定。
杜荊竹貼近厲童的耳朵,刻意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
厲童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此時也顧不得嚴寒了,光著腳就要往雪地裡沖:“張公子,我們來救你啦!”
還未邁出,就被杜荊竹抓住手腕,一雙棉鞋遞到了面前。
“這,這是……”厲童伸手撫摸著棉鞋,還沒穿上,已經感覺到了溫暖。
“這是我昨天託人買的,你試試,快穿上,時間來不及了。”
“可是,我是個妖怪啊。”李冬瓜低聲說,看著杜荊竹身後的張謙。
他們都很討厭妖怪,不是嗎?
“你是個小孩。”杜荊竹摸摸他的頭。
“小孩在冬天,都是要穿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