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綠色眼睛凝視著我,脆弱的像個小男孩,他現在也確實只是個小男孩,和我生而知之的可怕相比,他只是個過分聰明又冷靜的小男孩。
天賦是出生起就由造物主決定好的,他在某些方面聰慧的過分,同樣也固執的過分,哪怕成年了也沒有改。但在我這裡,他的一切優點和缺點都是情有可原的,同樣我奇怪的脾氣他也十分包容,就這麼珍視著彼此。
等到過了午夜,監控前的人也睡熟了,我們才小聲說話。
“是實驗的結果嗎,你變成人了。”
40號說,他問這個問題時又變得高冷,還有厭惡。
他所說的實驗,是南造信秀提出的,和澀澤寶枝子相比非常優秀的科學家。實驗理論大概是透過這樣那樣的手術把一個人的大腦完整地移到另一個的頭骨裡去,這樣新的人繼承了前者的記憶,未嘗不算是一種永生。
非常玄學的東西,我都懷疑到底有沒有理論支援,還是隻是騙經費的,但我確實接受了這樣的手術,還吃了好多藥。
結果是,那個人在我的腦海中沒有留下一絲記憶。
我的開智卻鼓舞了他們,南造信秀為此又獲得了大批經費,開始攻克新的科學難題,和某種特殊的能力有關。
與此同時,好多孩子接受類似的手術,他們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
我愈發地珍貴。
面對40號的問題時,我一五一十地說了,除了我變聰明以外什麼都沒有改變。
40號鬆口氣,但還是不高興,他還在糾結倫理的問題。
理解他,但我不想再往深處想了,不然會吐。
我轉移話題:“你有名字嗎,我記得你是外來的。”
孤兒院的孩子只有編號,和小白鼠一樣。而40號在成為40號之前是有父母的。
他點點頭,肅穆地念出音節。
“我叫陣。”
陣?
“可你明明是個外國人,為什麼是日式的名字。”
“還說你沒有繼承別人的記憶。”陣惱怒起來,“就算是突然變聰明的小孩,也不會知道這種常識!”
他翻身睡了。
交流失敗。
——忍不住偷看森雪紀的臉。
她講述這段故事時,就像發生在另一個身上,由她轉述似的,冷靜的可怕。
那個可怕的實驗,竟然和永生的理論不謀而合。
[違逆時光的洪流,讓死者重新複生。]
柯南打了個冷顫。
森雪紀今天的打扮格外流光溢彩,二十歲的年輕女子都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如果內裡的大腦屬於另一個人呢,那年齡起碼也該四十些許了吧,和變小的自己一樣,何嘗不是種返老還童。
島津治也還是很平靜,只是在聽到很多孩子都做了類似的實驗時略顯不快。對於女友的經歷接受良好,思想準備未免太過充分。
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目光一直注視著對方,一刻也沒有躲閃走神過。
那是種溫柔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