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段記憶,是和另一個人共享的,那個人不是我。”
“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你也告訴我好嗎,所有你藏起來的故事……還有人,都告訴我好嗎。”
“雪紀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半是哀求半是威脅地說,而我在檢索大腦,到底是哪裡做錯了露出了馬腳?
“雪紀,告訴我,沒關系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難以啟齒而已。
“漂亮光鮮的我不好嗎,現在的森雪紀不可愛嗎。”
我問,在我嚴厲的目光下太宰治別過頭。
“為什麼要在意過去的事情,森雪紀從頭到尾都愛著你,只愛著你,不要讓她把難堪的記憶撕開給你看,保留一點自尊吧。”
我求他,低聲下氣的語氣讓他又轉過彎,看上去得意洋洋。
不想回憶,不想訴說,我自己已經調理地差不多了,要讓我在另一個人面前,特指沒和我一起經歷過那段孤兒院歲月的人回憶往事,我會忍不住想吐。
太宰治不聽,繼續纏著我講,糾纏中我才明白他在嫉妒什麼,他嫉妒另一個人,他不認識的人和我共享了這段回憶,尤其還是個男人。
神經病,哪怕是足夠包容的我也受不了他時不時地陰暗,最重要的是他這份嫉妒就和標記圈地似的,一點都不考慮我這個活物的感受。
“你太自私了,不想說就是不想說,不要逼我。”
“逼你?”
肉眼可見的氣急敗壞,比我們之前來到旅館時他氣呼呼地把我按在房門上接吻時還要憤怒十倍,畢竟那隻能算是情趣,這才是觸及到我倆根本的問題。
吵架時很難不升起強烈的破壞欲,我身上的羊毛毛衣很難弄壞,紗裙就不一樣了,撕拉一聲裂開的輕而易舉。
他還保持了理智,或者說還燃著一絲希望,繼續哀求道:
“不是這樣的雪紀,我只是一個提議,等以後你哪天心情好我們聊一聊……”
“哪天我都不想說。”
我打斷他,手伸進他的襯衫,我看這件常備的馬甲襯衫裝束不爽很久了。
太宰治閉上嘴,沉默時的氣壓足夠讓除我倆之外的跪地求饒,我猜他之前就是用這招嚇唬九條異三郎的。
這回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粗暴地讓習慣忍痛的我都忍不住抽氣,而他還默不作聲地變本加厲。
我忍不住掰正他的臉讓他看我。
哪怕一張柔順美麗的臉在他面前抽泣,冰冷的神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繾綣的汗水順著肌肉紋理從淚溝流到下頜,鼻尖都紅了,一張嘴就是一連串的悶哼,即便這樣太宰治的面孔都彷彿在窗外的雪地裡凍了一天一夜。
實在匪夷所思,他到底在吃醋什麼,哪怕吵架和未來可見的冷戰他還要固執的生氣,難以理解。
直到最後,太宰治才脫下冷酷的面具俯在我的懷裡哭了起來,嗚嗚咽咽,喵喵叫著說:
“明天是平安夜……”
“我原本想問你要什麼聖誕禮物的……”
倒成我的錯了。
這次他不先低頭,我絕不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