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嚴一的一生——紅十字會認證的聖人還是阻礙醫學發展的罪人?”
我敲敲桌子,庫拉索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報紙上的稿件,那上面痛陳迂腐的老人如何不與時俱進放棄先進的實驗理念,固執地倚老賣老,年輕的學者苦不堪言。
聽到聲音後她抬起頭。
我微笑:“我聽說你們組織開發了不少藥物,是想把生意擺在明面上嗎。”
她偏過頭不再看我,很好,這是可以遊說的訊號。
報紙嘩啦啦灑落一片,我掰正了庫拉索的身體逼問:
“我再問一遍,你的異能力是怎麼來的?是實驗嗎,還是天生的。”
“看到報紙了嗎,雖然很快橫濱再沒有異能者的存在了,但你效忠的組織馬上就能培養出和你一樣出眾的武器了,開心嗎,你要有很多同伴。”
庫拉索的身體不自主地開始顫抖,幾乎要掙脫纏在她手上腳上的繩子。
她力氣真大,和琴酒似的。
但是她沒有掙脫繩索,她停下來了,緊緊閉上的眼睛裡帶有些許不忍。
接下來賣賣慘,讓我和她同病相憐。
“沒有人比我更懂得那種痛苦”,我哀怨道:“你知道綁上束縛帶是什麼感覺嗎,像木乃伊一樣幫你緊緊纏住,你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於是哭喊著錯了再也不敢了,但是沒人聽你的。你要綁著束縛帶入睡,綁一天一夜甚至更久,沒有吃食也不能上廁所,很快身下屎尿橫流。這時護士終於來了,她是來給你打葡萄糖的,你還沒有結束懲罰,還要繼續綁在床上,等到你的鼻尖落上蒼蠅身下馬上要長褥瘡,他們才心滿意足地松開你。從此你再也不會反抗,不會鬧著不吃藥不打針了。”
庫拉索以及淚流滿面。
“你也,你也是……”
“是的,我也是。”我握住她的手,“不然你以為我的異能是哪來的,我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庫拉索哽咽:“我以為組織只培養了我一個……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讓我怎麼回答。
我沒想到你真的是組織實驗的産物啊,我只是把自己和琴酒的經歷加工一下賣慘,沒想到黑衣組織也搞這套也培養出了人造異能者啊。
那這麼說,我和琴酒一直尋找的,孤兒院的幕後人會不會也和組織有關?
那琴酒去黑衣組織真是去對了,一番操作原來他也是臥底。
“我有一個同伴,我們一起逃走的。”我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了吧,難道你想讓其他人也遭受和我們同樣的痛苦嗎。”
庫拉索堅定搖頭,“不想。”
她定了定神,“我的任務是趁著被俘伺機潛入港黑大樓,拿到異能者的資料,越多越好。”
“可你怎麼知道抓你的人一定是港黑派來的?”
“緒方嚴一不是港黑首領的老師嗎,他一定會去弔唁,boss是這麼告訴我的。”
黑衣組織的boss怎麼會知道這麼關鍵的訊息?本應塵封在記憶裡的,連故紙堆都未留下關於森鷗外前半生的只言片語,除了兩位當事人以外其他見證者早就死去了,連我和太宰治都是剛剛知曉,boss是從哪知道的呢。
我還想再多問點,只聽窗外的風聲越來越大。
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玻璃應聲而碎。
站在窗外的,是另一個我和庫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