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錯得太離譜了。
是啊,言一知這麼一個良心泛濫的人,怎麼可能對滿身是傷的張小彬視若無睹?
我的確沒料到,她會如此執著地選擇逼問。
更讓我沒料到的是,她竟然會直接拉著張小彬沖到操場上去。
那一天的事,驚動了很多人。
言一知帶著張小彬,就像兩塊毫不知情,悶頭砸入湖中的石頭。
盡管湖水夠深,不會因兩塊石頭就填滿。但這兩塊石頭,也的的確確引發了一系列漣漪。
張小彬受傷了。
被他自己母親親自拿著刀,捅穿了大腿。
警察抓走了許多人,母親這段時間更是忙得不見人影。
但這並不是我最關心的事。
我擔心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言一知。
我原本只想讓張小彬滾回他那灘爛泥堆裡,不要死皮賴臉地黏在言一知身邊。
可我沒想到,在如此人多勢眾的情況下,言一知竟也敢冒著這麼大危險去救他。
言一知,你瘋了嗎?
萬一傷到你怎麼辦?他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究竟哪一點值得你這麼拼命去救?
我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問題的答案。
妒忌的情緒簡直壓得我喘不過氣。
不過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也不全是壞的。
至少張小彬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出現在學校裡了。
經此一事後,我發現言一知自己封閉了起來,臉上再也沒有任何笑意。
她常常會一個人對著角落發愣。
有時候課間也會獨自前往鏤空走廊發呆。
望著她悵然若失的神色。
我想,或許我一直等待的那個機會,到了。
在某次,看著她再次前往走廊後,我悄然起身,跟在後面。
此刻,沈禮正在跟隔壁班一個男生打鬧。
我故意朝他甩了白眼。
果不其然,心高氣傲的沈禮立馬垮臉,陰沉沉朝我走來。
“你……你又要幹什麼……?”我當即“驚慌”起來,像只毫無退路的可憐白兔,一邊朝負一樓後退。
“你剛才是不是翻我白眼了?你這個賤人?”
沈禮招呼著另一個男生,快步朝我逼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順著我後退的方向,將我拽到負一樓的樓梯口。
“敢向我甩白眼,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沈禮不由分說按住我,威脅猙獰的臉近在咫尺,令我感到無比惡心。
“別亂動啊!再動信不信打死你!”
我喉間抽泣著,哭泣聲在樓梯久久回響。
我想,言一知一定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