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拙劣的掩人耳目的方式,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睛。
我終於忍不住了,悄悄跟在他們後面,想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七拐八拐之下。
我這才發現,他們竟將樓下的那個鏤空走廊當成了碰頭地點。
“竟然把位置定在這裡。”我不禁感嘆他們這“地下情”的隱蔽。
畢竟自從那個教室被封了之後,這個走廊平時鮮少有人來。
確實是個幽會的好地方。
可是,幽會?
我默默站在鏤空走廊樓梯口頂端的拐角處,握拳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只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能看見他們。
可在那一刻,我竟猶豫了。
我不敢、我突然失去了直面真相的勇氣。
我無法想象當我真的目睹他們兩個人單獨窩在角落裡時,我會幹些什麼。
我怕我失控。
我極力說服自己。
張小彬這個賤種遲早要被母親收拾,不用我出手。
我要忍,我也必須忍。
我絕不允許自己在言一知心中那柔弱怯懦的形象崩塌。
我像個陰暗角落裡的老鼠,每日陰沉觀察著張小彬與言一知的互動。
她替他整理筆記,她對他不經意流露的笑,都讓我感到無比心痛。
這種煎熬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媽的張小彬母親什麼時候才會動手?
我情緒在嫉妒與期盼中交織,度日如年。
終於,轉機在假期結束後,出現了。
張小彬的臉上,開始頻繁帶傷。
發現這點端倪的我,像個得逞的幕後黑手般,喜不勝收。
我自然知道他這些傷全是被他母親打的。
但不得不說,他的確很能忍,半張臉都被打腫了竟然還能來學校。
有那麼愛學習嗎?
我看他根本就是心思不正,純粹就是對言一知賊心不死。
“看來你受的傷,還不夠疼。”我有些生氣,但這麼久的隱忍,我自然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因為我根據我對這個團體的經驗。
只要親人間開始動手,是不會停下來的。
我看著張小彬一點點落入我的計劃,看著他眼眸中的光一點點變得黯淡,內心只覺得舒爽不已。
是啊,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得到言一知的愛呢?
你根本就不配。
而後的日子,張小彬似乎開始主動躲避言一知的關心,態度也明顯冷淡下來。
原本我以為,言一知會在數次碰壁後也選擇疏離,二人從此不再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