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愣住了,一側的眉微微挑起,身子發僵,“當然,靈兒,我與你說過的。你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你說過,從我穿新郎官服起,你就看上我了……”
謝靈均搖了搖頭,將他手從自己袖子上撥開,勾起朱唇,“不過是哄你的,怎麼就信了?”
“那時你娘說起要讓李靜姝進門,所以我只能先穩住你這裡,你若現在還是當真,這樣下去就沒意思了。”
“你大約也是聽到了些,我生父不是謝國公,我是一個父不詳之人,他或是一個乞人走販,或是一介宵小之輩,連我也是不知道,這樣的妻,你也是要”
“我要 !”他毫無遲疑,立刻答道,緊皺著眉頭,握住她手。
謝靈均微微頓住,失笑,“敬恆,你我本就是一樁錯事。我也答應你,孩兒會給你。如此一來,我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之人,就此,罷了吧。”
“不是,靈兒,我喜歡你。”
他眼底閃爍著痛意,再次一遍遍地重複,“我告訴過你的……我喜歡你……”
“我要你,不管你是何種身份。”
“你絕不是可有可無之人,你是我的妻子。”
祁淮序啞聲說完,唇瓣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你不用怕任何人,任何事,站在我的身後,一切有我在。”
他如此鄭重地一字一字說道。
謝靈均推開了他,冷麵斥道:“可我不想回去了。”
“我娘親已是不在,我在盛京唯有滿眼遺憾悵惘,我已經沒有家,也無處可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至於祁府,那是你的家,從來不是我的,你的母親,你的親妹,還有四房大大小小的嬸伯母與妯娌,哪個不是在看我笑話當初是我算計了你,可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幫你管了三年的府中庶務,還是不夠嗎?況且,不過也是互相利用,我就是不想與你過了,我厭了 !”
謝靈均說完,只覺得無比暢快,這些話她足足忍了三年,今日終於可以直抒胸臆,見他良久凝眸,不動聲色的模樣,不禁又是道:“無論是和離書還是休書,我無不可,盡快給我。你若願意今日寫下,我即刻派人去取筆墨。”
“那我呢,我與你的孩兒呢你真的要就此拋下我們 ”祁淮序忍著痛意出聲,眸子迸發出不甘與憤懣。
“你是在報複我,是嗎?”
“你還是怪我,怪我先前冷了你三年,也怪我那日選擇先護了靜姝。”
他踉蹌一步,低笑,淚瞬間從眸中落了下來,一路延至頸脖之處,隨後他抬起臉,又輕笑了一聲。
“是紀元嗎?”
“你原本喜歡的就是他吧?三年前,你去長公主府赴宴,你也是為了他 !還有,他為何知道你要坐船南下,為何單獨就是他知道 !靈兒,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他 !”
他冷笑了一聲,狠狠咬牙,“可我就是不成全你們,又能如何?”
“待我回去,立刻打發他人去道觀,他為何不能在那裡待著,待上一輩子 !好教你永遠不能分心 !讓你永遠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 !”
謝靈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祁淮序,你說什麼,他是你弟 !”
“那又如何?”
他雙唇勾起,最是薄情無義的樣子,輕輕地哼了一聲,大步過來捏住她的玉腕,冷冷地道:“你是我妻,任何人都無法將你奪去。”
“除非他離你遠遠的,否則我定叫他求生無門,求死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