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裡,空空如也,燕傾城帶著小煙不知去向。
沒錯,先前盜走伏羲琴等樂器的人正是燕傾城。
玄非墨瞭解小煙的情況,知道燕傾城不可能走遠了,於是不敢耽擱急忙四處找尋。轉身的瞬間,攝政王府再次被七色流光所籠罩。
“……!”玄非墨大腦突如其來的暈眩,身形不穩,幾乎跌倒。抬眸看到雲子歸,一身清寒地立在那裡,目光如雪。
“你怎麼在這兒?”玄非墨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臉色很難看,此時此刻任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天字號情敵。
雲子歸道:“已經遲了。”
“你閉嘴!”玄非墨本能地駁斥,甚至有些失態,無措彷徨糾結折磨得他幾乎瘋掉,“誰讓你來這裡?誰準許你來這裡的?你出去!趕緊滾!”
“如果,攝政王不曾猶豫那片刻,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雲子歸無視玄非墨的失態,一針見血。
玄非墨被戳中心事,臉色染上幾分頹敗。“你說得沒錯,他會有此舉動,皆在我預料之中。”
雲子歸神色淡漠,周深縈繞淡淡寒氣,“看來在攝政王的心裡,沈小姐不過如此。”
“不!不是這樣的!”玄非墨有些急了,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吧。”雲子歸低低地開口,語氣裡透著難以言說的茫然。不知道嗎?他下意識地捏緊掌心,沒人看得出他內心的紛擾。
本該置身事外的人,如今沾染了紅塵,可還能孑然離去?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你又為什麼不阻止?”玄非墨忽然將怒氣轉移到了雲子歸的身上,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你不是阿默的未婚夫嗎?那你為什麼不阻止燕傾城!其實在你的心裡,阿默也不過如此是不是?”
雲子歸被玄非墨不分青紅皂白地一通斥責,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段時間以來,對於沈默,他一直都遵循著師父的囑託和命令,竭盡全力助她早日集齊伏羲琴等樂器,對於其他的事卻從不過問。
有時候,天命難違,這一點,雲子歸清楚,沈默也明白,而玄非墨卻不能理解。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阻止!”玄非墨已經有些不可理喻,失去理智氣怒交加的他最是受不了雲子歸自始至終的面無表情,揮手就是一掌。
這一掌,蘊含了十足的力道,足以令風雲變色。
雲子歸卻彷彿沒有看到迎面而來的攻擊一般,只是無聲一嘆,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如今師命已經達成,卻又徒留了遺憾。
尋找了數月的伏羲琴、玉琵琶、流光笛和斷魂簫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再次散落在各地。即便重新尋找到,也要百年以後。
然而沈默,不過一年壽命。
“你可知道,你先前的猶豫,給她帶來了什麼結果?”雲子歸忽然站定,微偏頭,低低地問道。
玄非墨雙拳緊握,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說話,他不敢。他好怕,怕雲子歸後面的內容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雲子歸剛要繼續說下去,就在這時候,燕傾城一臉蒼白地出現在玄非墨面前,“墨,小煙醒了。”
玄非墨驀地抬起頭,犀利的目光直逼燕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