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問出口,褚譯自己都怔住。
龍雪意聞言睜開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仍帶著幾分半夢半醒。
“嗯?你怎麼樣...你長得好好看。”酒精作用下的人不懂得矜持,只剩下實話實說。只見她明亮的眼睛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翻,又加了一句:“身材一級棒。”
“那你喜歡我嗎?”
她仰著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龍雪意喜歡溫和的人,他待在身邊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龍雪意不禁想,這要是她親叔叔該多好。
褚譯盯著她的眼睛,喉間吞嚥,“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龍雪意混沌間好像聽到他說什麼喜歡自己很久,奇怪,他不是上個月才在晚宴上認識她的嗎?
未等她想明白,黑暗中溫熱的唇先覆了上來。先是輕觸她哭紅的眼圈,然後又輕吻了她的眉心。
她的睫毛輕輕抖著,像蝴蝶迷失的翅。剛認識不久的男人在吻她,她卻絲毫不感到抵觸。相反,龍雪意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疼愛。
褚譯停下觀察她,她只是安靜地盯著自己看。哭過的眸子水靈靈的,一會兒與他對視,一會兒又滑向他那剛剛吻過她的嘴唇。她在引人犯錯卻不自知。
褚譯伸出一隻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再次貼近了她。這一次不是眉心,也不是眼瞼,而是直奔她粉色的唇。
男人的動作溫柔至極,龍雪意不受控制地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正遵從自己的內心,順從自己的本能。
褚譯把人抬了起來,手臂把她託坐在自己的腰上,從洗手間到臥室,誰也沒有騰出手去開燈,也沒有開燈的必要,現在的氣氛剛剛好。
龍雪意雙手環上男人的脖頸,承受並回應著他溫柔而炙熱的吻,一直到被輕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到後來,他的吻漸漸變得她沒有辦法再回應,於是她變成了一隻嗚咽的小貓。
床頭櫃的抽屜被拉開,五星級酒店準備的私人用品很齊全,褚譯單手拆了一盒。
捧起她神色迷離的臉,男人聲音染上了暗啞:“看著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龍雪意下意識的一個動作朝燃燒的火堆裡潑了最後一瓢油,她往他身邊拱了拱,“你是褚譯──”
話音未落,剩餘的聲調被堵回了她嘴裡。
醉酒過後五感不清,但龍雪意可以感受到他的燙。落在面板上的大掌,掌心帶有薄繭,接觸起來有些粗糲。他一直在她耳邊輕聲跟她說話,她能聽見他的喘氣聲,這一切都讓人喜歡。
...
次日醒來時已是正午,窗簾緊閉,窗外明媚的陽光費盡心機從窗簾底部擠了進來。
龍雪意坐起身來,頭還有些暈,她抬手揉了揉太陽xue,記得這是因為自己昨天晚上和那兩個客戶應酬,喝多了。
走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金燦燦的陽光一下就曬滿了床,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天氣真好啊!陽光燦爛,白雪皚皚。
好久沒睡得這麼踏實過,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站在盥洗臺前對著鏡子刷牙,電動牙刷嗡嗡的輕響著。
鏡中人粉面紅唇,額上的淤青已消,只餘下一點淡淡的黃。龍雪意歪了歪頭,露出疑惑的表情。她醉酒的經歷屈指可數,但像現在這樣把自己收拾地幹幹淨淨,甚至還卸過妝洗了頭發的,一次也沒有過。
直到將洗臉巾扔進垃圾桶,發現裡面那個被用過之後打結系起來的物品時,她的記憶爭先回籠,人瞬間僵化在了原地,渾身的血都涼了半截。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她昨晚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