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他們怎麼想的,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秦千千停下腳步看著被元德牽著繩子拽著的人,“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那人抬起萎靡很久的頭,臉上露出一陣詭異的笑容:“因為有趣。”之前對秦千千的恐怖蕩然無存,他甚至還在恐嚇她,“像你這種人,若是落在我們手裡,我們一定先奸後殺。”
白邵禾殺意頓起,這人簡直就是找死。可她擋在白邵禾身前,阻止他沖上去。
她轉身看著那個將死之人,冷笑一聲:“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不只為了你做的事,還有這句話。”
白邵禾低頭看著身前的人,他怎麼忘記了,秦千千可不是什麼善茬。
剛剛他們走之前,桑風雪問她怎麼處置地上的兩具屍體。秦千千看著地上死狀駭人的屍體,就是冷笑了一聲,然後讓王老怪拿出一瓶東西。
她開啟瓶子傾倒在屍體上兩滴,白邵禾細看才發現,那並不是液體,而是無數細小蠕動糾纏在一起的紅色蟲子。
不一會兒,屍體就被啃出兩個洞,而且那些蟲子肉眼可見地在變多。
令他咋舌的是,那蟲子把骨頭都給吃了。不說骨頭,地上沾染了血跡的沙土,也在被啃食殆盡。最終,那些蟲子消失不見。好像,遁入了泥土中。
白邵禾覺得頭皮發麻,一絲癢意從腳底攀爬至天靈蓋,讓他非常迫切地想要離開那個地方。
眾人往外走了二裡地,才找到一間破舊的宅子。對於現在的她們來說,不至於風餐露宿,就已經可以接受了。她們決定在這裡歇腳。
只不過沒有一點糧食,大家都只好餓著肚子。因此今晚大家休息的格外早,桑風雪、白邵禾、元德決定輪流守夜。不過讓她們意外的是,王老怪也一晚上沒睡。
他在擺弄一些藥粉,加一些藥水攪和後,變成一種膏狀,然後一整晚都在揉捏那一坨巴掌大小的東西。
白邵禾醒來守夜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王老怪手中的東西也逐漸成型,那居然是三張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
而且正是那三個惡人的樣貌,只不過乍一看地上三張臉,還是把白邵禾驚到了。不過想想也合理,他們總不能放任門口那瘋癲的人去跟人販子接頭。
昨天剛帶著那人離開河邊,他就跟瘋了一樣,為了不讓他鬼哭狼嚎的,元德用稻草塞住他的嘴。白邵禾自始至終沒有想明白,他怎麼突然失心瘋了。
“之前只聽說過易容術,沒想到現在親眼見到了。”長夜漫漫,白邵禾席地而坐,跟王老怪聊了起來。
王老怪抬眼看他坐下,有些傲嬌地笑著:“還真不是我說,我這手藝算是天下第二絕!其實……”
剛開口就察覺自己失言,他說話的聲音突然停下。白邵禾望過去,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錯愕。他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所以,第一絕是誰?那個所謂的閣主?”無所謂,但明知故問。
王老怪壓低聲音,朝他噓了一下,歪頭看秦千千還在睡,這才小聲跟他說:“不,是那位!”他指了下秦千千。
“雖說這些技術,都是閣主傳授給我們兩個的。但當初千千才十五歲,就已經做出與閣主面貌相同的面具,裝扮上嚇別人了。”
這些都是王老怪聽人說的,畢竟縱虎嶺是他和秦千千的第一次見面。
至於聽誰說的,白邵禾心知肚明,肯定是姜千秋。可他心緒一動,這麼說的話,秦千千有沒有可能假扮別人,或者讓別人假扮她呢?
“這種偽裝就直接貼上在臉上嗎?那豈不是很難分辨人的真假。”白邵禾裝作好奇地問,王老怪不設防,直接告訴了他詳情。
“在臉頰邊緣是會貼合不緊的,所以你手這麼一搓,若是卷邊了,那就是假面。”說著,他抬手在白邵禾頜角處擦過,就像是浪蕩公子調戲女眷一樣,搞得白邵禾下意識打掉了他的手。
“這……,對不起。”反應過來後,他立馬道歉。
這種事情,王老怪怎麼會放在眼裡。他笑著擺手,繼續擺弄微調手中柔軟的面具。
白邵禾腦中回憶起一幕,桑風雪跟秦千千第一次碰面的時候,她的手確實不經意間劃過秦千千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