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千可不是什麼善茬
他們兄弟四人,原本就是這裡打漁的漁民。有天遇到了一艘外地來的船,船上下來的人對他們很是闊綽。貪圖那些錢,他們就加入了那個組織。
而且組織還不用他們去外地,只需要在這裡注意附近的情況就好。而報酬還相當豐厚,他們自然是樂意的不得了。
“哪怕知道這是朝廷嚴令禁止的事情,你們也要義無反顧地去幹?”白邵禾冷著臉問他。
秦千千很是疑惑,自從知道那些人很可能是從嶺北來的,她就在腦中思考嶺北那些地方的資訊,翻來覆去的,竟然沒有發現他們露出一點破綻。
“那些人是假裝賣什麼行進至此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好脾氣消耗殆盡,語氣陰沉地問他。
“饒命!我是真不清楚,而且我們也聯系不上他們,只有他們來的時候會有人提前通知我們,其他的……”說著說著,這人彷彿想起了什麼,“對了,我二哥對大漆過敏,他一靠近那些人,就會渾身過敏發癢。”
這是他能想到最奇怪的事情了,其它的,就算打死他,他也是真的想不出來了。
秦千千後退兩步,轉身背對著他。白邵禾看得清楚,她這是在思考事情,而那人卻以為這是要殺自己的預兆。
“俠女!求求你們別殺我,這兩天賣孩子的人還會來,你們若是願意的話,我一定會幫你們抓住他們的。”
桑風雪上去給了他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使勁踩在他後背:“你還知道他們是賣孩子的?你這種人真是死有餘辜。”
不過她也清楚,秦千千沒有下令,她自然守著力氣呢。只不過先恐嚇一下他,像這種人,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
他還在吱哇亂叫,求爺爺告奶奶的求情,白邵禾面色不悅地瞪著他,那人立馬噤聲。
白邵禾還在困惑,就那點東西,秦千千應該用不著想那麼久吧?
只有割漆匠和修房子的工匠衣服上才會到處沾染上大漆,而割漆匠的身份給他們提供了諸多便利。
首先,割漆匠會頻繁遷徙,因此他們出現在各個地方都不會很奇怪。
再者,他們時常需要出入深山老林,那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一般都是孤零零的一家人,再多也就三兩戶聚集。在那裡拐走一個孩子,再威脅一下孩子雙親,或者幹脆下狠手,殺了他們,官府也不一定會知道。
哪怕他們不是靠割漆匠的身份行走江湖,那就是藉由工匠這個名頭,稍微講究一些的人家,請的工匠都會把木材處理一下,防止腐朽過快。
“江湖上有那麼一群遊方匠,他們滿天下的跑。說白了,他們就是滿天下奔走,幫人修房子。這其中又分為兩大類,陸行匠人和船行匠人,其中船行匠人幹活更麻利些。”秦千千也想明白了。
“他們會用自己帶的船,運送別處好的木材給主家用。顯然,這批人,應該就是遊船匠人。他們大可以滿天下地跑船,其實貨物不是木材或工匠,而是船艙中的孩子。”
聽到這裡,白邵禾就十分確定,她的猜測肯定沒錯。當初自己府中要新建一個閣樓,也是透過水運送進京城的木頭。只不過他沒想到,民間也有人能用這種斥資巨大的修建方式了。
秦千千接下來的話,無意間解答了他的這個疑惑。
“嶺北物産豐富,再加上生逢盛世,近些年有很多人都斂了很多財,所以,遊船工匠也算是他們那裡最近興起的一種風尚。”
她的目光重回那人身上,“你說這兩天他們要來,那究竟是什麼時候來?上次要交易的那個人,是你們幾兄弟去碰頭的吧?記得那人的長相嗎?”
那人幾乎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說了。那個買主他也記不清長相,只知道他出手闊綽,身上有股矜貴的氣質。至於遊船工匠,他昨天接到訊息,兩天後就來。
也就是,明天。
現在天色已晚,秦千千決定不回去,直接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也就是到了現在,她才問桑風雪,怎麼把房子燒了。不然,她們最起碼有個歇腳的地方。
桑風雪掃了一眼旁邊的桃花花和冬芸,桃花花心領神會地帶著冬芸走在前面,不聽她們說什麼。
待她們走後,桑風雪才說出實情:“那屋中還掛著幾張人皮,看起來十分可怖。而且院子中間的大鍋中,還烹煮著被冬芸刺傷脖頸的人……”
說到這裡,桑風雪跟元德交換了個眼神,兩個人都被惡心的不輕。光是聽聽,秦千千忍不住反胃。
白邵禾也十分難以置信,怪不得一向斂藏情緒的桑風雪,這次都異常憤怒、下手可謂是穩準狠。而他也看得出來,一言不發的元德,其實也在暴起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