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傳音聊到一半,就被江護法抓住,她現在也不敢傳音了,只能低頭,看著腳下的鵝卵石。
將低頭,就要被濃鬱的腥臭味道沖擊。
塗山望月有心掩住鼻子,又實在覺得這姿勢不宜在這時做出。
她掙紮了下,終究還是決定再忍一會。
又有幾名鬥篷人將更多的大桶取出,繼續往地上傾倒液體。
另有一些鬥篷人飛出山谷。
江護法再擺弄了下祭祀臺上的東西。
陡然,他笑呵呵地扭頭,看著徐輝夢。
“徐嬤嬤,要不麻煩你去走一趟?我怕我怕手下這些人實力不濟,無法及時將人抓回來。
“若是別的時候,跑了一個左毅也就跑了。如今可是我們這計劃的關鍵時刻,只怕跑了一個他,卻要連累我們大計受阻。
“法相宗那邊已經光明正大地派人過來,我們若再不抓住現有時機,只怕當真要錯失收走寶物的絕佳機會。今後即便真能再將寶物拿到手,也不知要多出多少代價。”
塗山望月急忙扭頭,直勾勾地看著徐輝夢。
她並不想徐輝夢答應江護法!
她深知徐輝夢想與人族合作,如今還在向人族賣好。
再則,她看著江護法對手下人的態度,也覺得這逐星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
往日的她,是青丘高高在上的公主。若有人忤逆了她,她也不知那些人會如何,只知道她再沒有見過他們。
後來逃亡,她見識過的多了,漸漸就能猜出,那些忽然不見了的人,恐怕是再也沒有了出現機會。
可許多人犯下的錯,分明沒到那程度。
要說左毅逃跑,究竟該如何劃分責任,也還無法肯定。
江護法當初將左毅等法相宗弟子抓住,又為了穩住法相宗,免得被法相宗知道此地出事,特意留著左毅等人性命,還沒如何讓他們受傷,免得法相宗還有辦法透過命燈等方式知道這群弟子情況。
可以說,左毅等人都有足夠的逃跑能力。
平日還有更多人看守左毅等人,左毅他們才逃不出去。
今日江護法將絕大多數人都調來了這裡,協助他完成陣法,左毅等人要逃,就不知容易了多少。
在左毅逃脫這事上,要再進行更仔細的定責,才好真正確定,該要懲罰誰。或許江護法才是責任最大的那個人。
江護法卻只知道責怪他人,竟不知有沒有想過自己的錯。
只這一點,又讓塗山望月對江護法的不滿多了一些。
然而,徐輝夢卻像完全沒有看到塗山望月的眼神。
她朝著江護法點了點頭。
“也好,那我現在就去外面看看。月公主就跟著我一起去吧。只是不知江護法可否知道,這左毅最有可能往哪一方向逃了?”
江護法剛剛好一點的臉色,又變得極為難看。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徐輝夢。
“徐嬤嬤,我如果知道的話,現在還需要你去幫我找麼?”
徐輝夢也不與他再爭論,只是淡淡笑道:“我原以為江護法關押左毅等人的時間長了,也許會對左毅等人有更多瞭解。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我這就找他去。月公主,我們走吧。”
塗山望月跟著她往外走,可走著走著,她還是不由回頭,再看了看在山谷中央的江護法。
那人還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是這會,塗山望月看著他,只覺得他這笑容當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