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實早兩年覺得他們這些有系統的人了不起,就像是被上天偏愛一樣,後來長大了一點又覺得,他們因偏愛的所得,終究是外物賦予,並非本身力量。
那些憑藉著自己本事做大做強的人,此處點名江銘鈞,子實最佩服這樣的人,所以才心甘情願拿出自己從系統拿弄來的各種功法,教給軍中人士。
祝奚清後來告訴他,“何人又能說,受天道偏愛者一定是因為偏愛才有力量,而非因為已有力量,才受之偏愛。”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可別鑽牛角尖,覺得自己比不上旁人。”
子實確實被這番話安慰到了,後來也沒了那種,一會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一會又以為自己低人一等的糾結心態。
現在的話,倒是心境平穩,平等地佩服每一個有能力的人,甭管那能力從何而來。
“事實上他也是。”祝奚清淺笑著說道。
子實果然也沒什麼異樣,“那隻要說明我們之間的相似之處,然後他給我幫起忙來,應該也會更簡單。”
祝奚清卻搖了搖頭說:“是她。”
子實對這同音字的差異全然聽不出區別。
祝奚清只好無奈地說:“宜臣與國師和狀元相同,皆是女扮男裝者。”
被掀了老底的宜臣一臉尷尬地看著瞪大了眼睛的子實。
然後就見小刺客更佩服了,“果然這世間女子中也有無數強者,只可惜男子佔據了原本該屬於她們的位置。”
祝奚清也是輕嘆。
但暫時也不太好揪著這個話題深說,一說下去就總覺得大家都會情緒低落。
與其這樣,不如推進一下那個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又有點作用的“殺死囚”計劃。
宜臣……宜臣已經上了賊船,跑是跑不掉了,只能一邊嘆息,一邊開始加班。
她看各種案宗,透過各種細節判斷死刑犯是否真的該死刑時,還把子實帶在身邊。
手把手教人。
很像是現代社會的那種導師帶學生。
但這麼做以後……
祝奚清身邊就徹底沒自己人了。
平日裡不是和起居郎大眼瞪小眼,就是翻閱各種典籍。
真真是大家都有能耐,只他純廢。
卻不曾知曉,在他嫌棄自己的時候,無論是已經被派出的人,還是新上了賊船的宜臣,兩方都在佩服他的英明。
對於民間受教化不深的百姓來說,帝王應該是神武的、強大的,但對於心中各有計較的群體來說,無需如此。
帝王只要是個英明的,能聽懂見人話的,不蠻橫獨裁,就再好不過了。
就像那三國,世人常說阿鬥扶不起,須知能用之人已死絕。
而這堂堂大虞,人才濟濟。
就算他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那也無妨。
只要他是英明的,他所支援的人也一樣能反過來支援他,那即便他真的死去,未盡的道路也能被眾人堅定無疑地走下去。
此為核心的重要性。
宜臣從子實口中得知同行還有這麼多人的時候,著實震驚了一把。
過後就是感慨,“能當帝王的果然都不是凡人。”
她穿越前的十二歲,還在和小夥伴跳皮筋呢。
外頭。
特指竇微月那一行人。
農業系統持有者蔔明良頂了個縣令的名頭,挑了一塊風水寶地,陸續從系統那裡弄出了産量高超的作物。
他們一行人也著手學起了從索之那裡得到的修煉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