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其丈夫曾在外出與他人飲酒作樂時,惡意辱罵過妻子,並親口說出過‘要是那女人死了,我必娶一個能生的繼妻,才不要這不下蛋的母雞’,所以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稍後還要去調查那個仵作,想辦法探探其家中虛實,看可有什麼不符合他仵作收入的錢財來源。”
“還有一個就是,我還需要一份女子丈夫家宅附近鄰居的供詞。”
“女子已腹中有孕,民間有個說法認為,腹中胎兒未滿三月便廣而告知,易使流産。可雖不便廣而告之,卻極有可能告訴閨中密友。”
“這一點並不能證明什麼。”宜臣慚愧地搖頭,“唯一能做的大約就是,在其丈夫不被定罪之時,為那女子謀得一定的賠償,使其孃家不至於痛苦太深,免得被其夫家理所當然地認為,無所出的女子,即便是死也無所謂……”
宜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子實沉默了好久,之後才道:“你告訴我這些,定是想讓我做些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直說就好。”
宜臣整理好了屍體,又用皂角洗淨了手,聽聞後,不由拊掌微笑,“自當如此,這事今天就該結束了。”
“之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也還請直言。”宜臣也看出來了。
子實應當還是個好人,不然要是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也不至於在這聽他囉裡八嗦半天,而是直接以他未經允許,損害他人屍身方面開始威脅了。
現在不僅答應幫辦事,還心甘情願吃下了他畫的餅……
宜臣心想以後一定要好好教教他,可不要這麼輕易相信他人。
而後在多重證據中證明,死者丈夫謀殺,其父母亦有參與後,這一家都下了大獄。
親自動手的丈夫父親更是決定秋日問斬。
宜臣心裡知道,女子懷孕,懷男懷女,一般主要壓力都在男方那邊,是以他特意還請了個遠近聞名的大夫,和他一起,免費去給那丈夫把脈。
最後不出意外地得出了一個精弱,極難讓女子有孕的訊息。
再將被她父親親手殺死的女子腹中已有胎兒的事情告知……
宜臣親眼看著那人在監牢中哀嚎發瘋。
府衙外頭,妻子孃家一家人淚流滿面,卻又跪在地上磕頭不止,說是感謝青天大老爺。
那所謂的老爺臉上一臉正義,彷彿這案子是他親自破的一樣,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所有感謝,全然無視了之前只想要匆匆結案的態度。
宜臣心裡鄙夷,臉上不顯,只告訴那妻子家人,“最好去請一些道長和尚之類,為婦人和腹中胎兒祈福,送其輪回往生。”
子實後來偷摸問他,偵探不應該是那種看到各種證據後,動手梳理資訊,最終推匯出答案的人嗎?
怎麼他還親自上手找證據……
宜臣屍檢的行為到底還是嚇到了子實。
宜臣只說:“若是其他仵作,或是衙門的人裡,有願意做實事的,那我自然只需看著各種證據就能推出答案,但顯然他們並不是那種。而我,我也不能能無中生有,僅僅憑借情感就能給那位丈夫治罪的人。”
“此事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應當說沒有你的銀子,那死去妻子的鄰居恐怕還是不敢親身作證。”
子實點頭,“那可是一筆足夠讓那寡婦全家換個地方安身立命的銀子。”
“就算做了人證卻沒有效果,那寡婦和其子女未來也能和和平平,不必擔心被一個敢殺人的鄰居坑害。”
宜臣感慨:“銀子可真是個好東西。”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子實隨後就說出了一番震驚宜臣全家的話。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天牢裡的那些死刑犯是不是罪有應得,我打算在秋後問斬之前,讓他們全死在天牢裡。”
宜臣:???
“啊?”
宜臣一臉震驚地被人薅進了皇宮。
祝奚清打眼一看就知道了。
法醫出身的穿越者,繫結偵探系統。
見子實湊到他跟前眼巴巴地問:“這人是和我們一道的嗎?”
祝奚清來了興趣似的反問了一句,“如果不是呢?”
子實略顯驚訝地說:“那不得了哎,土生土長的真才實幹者。”